“公主放心,奴婢身體好著呢。”谷瑟抬手故作輕松地轉了轉,這點小傷,她多吃點就能補回來,“倒是黎津,到現在都還沒醒。”
那人也是虎,杜太醫說,差一點就傷到心肺了。
她隨口一提,姜未眠適才想起黎津,要說昨夜傷的最重的,約莫就是他了。
要不是他,現在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就該是自己。
“讓舅舅用最好的藥。”
她不想欠人人情,哪怕是她買回來的奴隸,也從未想過他會有忠心護主的時候,可是昨天晚上,他竟想都不想,替她擋下了箭。
“公主放心,杜太醫說他身體很好,很快就能恢復。”谷瑟無時無刻不在吃,捻了塊桌上的棗泥糕,讓她放寬心。
如今,主子的身體,才是最讓人擔憂的。
按照杜太醫的話來說,已經到了能撐一天是一天的地步,這樣下去,真不知主子還能撐多久。
“谷瑟~”
趙縵纓從未關攏的房門閃身溜進來,踮著腳靠近受了傷也不好好休息的人,特意壓輕音量,湊到她耳邊輕語:“你這貪吃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掉啊,小心以后變胖了嫁不出去。”
回頭瞧見來人,谷瑟立刻將剩下的兩塊棗泥糕塞進嘴里,退到了榻前擋著。
“二小姐怎么來了。”
“擋什么擋,我早就跟表姐見過面了。”趙縵纓大喇喇地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頗為豪爽的一飲而盡。
谷瑟回頭看向自家主子,見她坐起身點了點頭,這才放下攔在榻前的手。
誰知,她剛松懈,方才還在喝水的人徑直朝床榻奔去,上下打量著姜未眠,搖了搖頭,“你這身子骨看著比祖母還弱,不如這樣,咱們練武去。”
谷瑟頓時瞪大圓不溜秋的眼睛,咽下嘴里的棗泥糕,直接將人撞開。
“二小姐,可不是誰都跟您一樣,皮糙,肉厚。”
想當初,她和余甘還在趙家的時候,可沒少被這位二小姐拉去當靶子。
公主身子這么弱,哪經得起她那樣折騰。
不成,不成。
谷瑟連連搖頭,惹得趙縵纓皮笑肉不笑地揚起嘴角,鳳眼微挑,陰陽怪氣兒地道:“好,我皮糙肉厚,既然這樣,你陪我練武去。”
大家一起皮糙肉厚好了。
“二小姐,我還傷著呢。”谷瑟一個激靈,趕緊抬起綁著繃帶的手,想也不想拒絕。
要是她走了,公主咋辦?
余甘也不知去哪兒了。
然而她剛抬起手來,就被趙縵纓直接拉走,“這點傷,撓癢癢呢,走走走。”
她邊說邊拉著人離開。
就跟算好了似的,余甘也在這時,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走進來。
放下湯藥,低聲朝姜未眠解釋道:“主子別擔心,二小姐只是怕谷瑟傷了手,沒法好好服侍您。”
說好了讓那丫頭歇兩日,偏生是個閑不住的,她就跟愛操心的二小姐使了個計策。
想起趙縵纓臨走時沖她眨了下眼,姜未眠也隱約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靠在床頭,忍著苦味喝完藥,“你讓她歇一歇,就說是我吩咐的,傷好之前不許來我面前晃悠。”
縱使谷瑟神色輕松地說只是輕傷,她也知道,傷口必定不淺。
方才她就看見,那丫頭抬手的時候,齜牙倒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