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舟掃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黎津,本想說再撥給她個會武功的侍衛,凝思片刻,伸出粗糲的大手揉了兩下她的頭,淡聲道好。
二人正說著話,遠處一行人,忽的闖入視野,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身騷包紅袍。
蘇牧本該在他們進京那天來拜見姐姐,誰知當天晚上,仁曦公主出了事,耽擱了兩日,今日才上門。
而得知他要來趙家,晏子賦也舔著臉跟了過來,為的就是見一見他看中的小丫頭。
“那就是戶部的晏尚書吧。”趙縵纓將紅纓槍戳在地上,瞇著眼看向一身紅袍的男人,嘴角不禁抽搐了兩下。
縱使從未見過,也能猜出那是誰。
恐怕這整個大晉,都再也找不到像晏尚書這么騷包的人了。
身世成謎,年齡也成謎,對外說22,實際上,誰也不知他究竟活了多少歲。
而且幾乎是一夜之間,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后來還與蘇相,成了至交好友。
外人皆道,這位尚書是個怪人。
晏子賦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立刻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朝練武場的幾人看去。
在幾人身上一掃,視線著重落在了黎津和姜未眠身上。
他本是特地來跟姜未眠接觸的,卻沒想到,反被她身旁的侍衛吸引去了注意力。
按照這位仁曦公主進京后的舉動,她身邊的侍衛應該就是之前出宮,買下的奴隸。
這個奴隸的眼睛,倒是很獨特。
五官也與大晉人有些不同,反倒像……大涼人,可大涼的奴隸,又是怎么淪落到大晉來的?
晏子賦有些想不明白,所有的思緒,全都從姜未眠轉移到了黎津身上。
站在姜未眠身后的谷瑟,發現那位尚書大人不時看向她身側的黎津,頓時想起了有關這位晏大人的傳聞。
潤了潤嗓子,壓低聲量,輕聲道:“公主,屬下聽說,那位晏尚書,似乎好男色。”
她說著說著,將目光轉向身旁的黎津,所以說嘛,長得好看,很容易被變態盯上的。
谷瑟這么一說,再加上那抹意味深長的眼神,黎津哪里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在她說完之后,更是有意識后退了兩步。
晏子賦仔細觀察著黎津的長相,絲毫沒有察覺對面幾人的眼神,漸漸地變了味兒。
行在他左前方的蘇牧,瞧見姐夫和其他人也在,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
他蘇家,在還未發跡前,也只能勉強算得上是上京圈內的一戶富戶,與百年望族的趙家,全完無法比擬。
說句實在話,放在多年前,就算在路上遇見了,也得乖乖讓路。
直至蘇瑾遙嫁進趙家,成了趙家的大夫人,蘇牧又以幼齡之身及第,一步步走向萬人之上的高位,蘇家這才正式走進大眾視野。
可即便如此,也比不過根基深厚的名門望族,而且,現如今能叫得上名號的,基本都是從開國留存下來的貴族。
就拿趙家來說,趙家先祖,當年可是開國皇帝義結金蘭的兄弟,僅這份榮耀,就非其他氏族所能相提并論。
即便蘇牧如今已位極丞相,面對早已棄武從商的趙家,仍需恭敬有加。
“蘇牧有一事想來求助姐姐。”不比他的那位好友,蘇牧素來是根正苗紅的典型代表,既然碰上了,自然要與趙家人打個招呼。
趙之舟笑著點了點頭,蘇牧不愿多說,他也不便多問,“你姐姐就在院兒里,正念叨著你,快去吧。”
昨天晚上,他就已經收到了老三的消息,說是他的那位大舅哥,蘇青,即將從鸞州趕回上京述職。
想必蘇牧,正是為此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