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拱手道謝,轉身隨引路的下人,快步離去。
他是真的有事相求,而隨行而來的晏子賦卻只是來打個醬油,“在下晏子賦,厚著臉想來討杯茶水喝。”
早在他與蘇牧同時出現的時候,趙之舟便已猜到了他的身份,接過下人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抬手道:“晏大人,請。”
晏子賦掃了眼坐在輪椅上的人,意味深長地笑著點了下頭,跟著趙之舟離開。
“那個人……到底是來干嘛的?”趙縵纓歪著頭不明所以。
尤其是他走的時候,那抹刺眼的笑,總感覺他在謀劃些什么。
姜未眠抱著手爐,指尖微涼,旁人或許沒看出來,作為當事人的她倒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個人十有八九是沖著自己來的。
那抹笑意,要么是在向她宣戰,要么就是在告訴她,這些日子里發生的一切,他全都知道。
這個晏子賦,和二皇子一樣,興許比二皇子還要棘手。
“去打聽打聽,看看那兩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她轉過頭,瞥向一臉懵懂的人,壓住了谷瑟準備松開輪椅的手,“我說的,是你。”
她可不養閑人。
黎津收回視線,反應過來后,愣愣點頭,下意識捂著尚未痊愈的傷口,朝晏子賦和趙之舟離去的方向趕過去。
“公主,他能打聽出個什么呀。”
谷瑟有些不明白,黎津呆頭呆腦地,甚至連點武功都沒有,別說能打聽出個什么,沒準兒還沒靠近就被發現了。
“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姜未眠放下大舅舅給她的輕弓,又讓谷瑟尋了把男子所用的重弓。
拉弓,咻的射出一箭。
然而落下的箭矢,距離她才不過幾步遠。
場面一度尷尬至極。
趙縵纓更是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邊笑邊拍著她的肩安慰:“第一箭,你能射出去就已經很不錯了,再接再厲啊。”
姜未眠哪里聽不出她是在嘲笑自己,素來冷靜的人,悄然紅了臉。
當然,純屬是給氣的。
幸虧她方才將黎津給支走了,要是他在,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嘲笑她的人。
“二小姐,您快別笑了,公主都快哭了。”谷瑟努力憋著笑,不是因為主子的射箭水平太次,而是她那張突然紅了的臉。
她原以為,主子不會因任何事動搖,滿心滿眼只想著報仇。
如今罕見地瞧見這一幕,這才發現,原來主子也不過一個小孩子。
姜未眠哪里聽不出她們的話,一張白嫩的小臉霎時紅的發燙。
“余甘,她們欺負我。”
送完信,早已回來的余甘從暗處現身,轉了轉手腕,冷眼掃向居然敢笑話主子的兩人。
“主子放心,待會兒,她們就笑不出來了。”
練武場上的笑聲戛然而止,谷瑟和趙縵纓對視一眼,同時后退。
要說她們三個人里,功夫最好的當屬余甘,她一出手,兩個人加一起,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
還是,趕緊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