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未眠立刻松開黎津的耳朵,捂嘴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本公主是在囑咐他明天的事。”
這丫頭想哪兒去了。
谷瑟快步走近,滿臉不信地瞥向黎津,不會是他原形畢露,還讓主子替他掩護吧。
這家伙平常看著老實巴交的,原來是這種人?!
她面帶狐疑地掃了眼兩人,那抹眼神看的姜未眠,好像她與黎津真的有什么似的,趕緊扯開話題問:“今日這事,可曾查清是誰干的。”
這一問,谷瑟立即收回思緒點了點頭,決定先干正事,剩下的之后再說。
“是王家。”
吏部侍郎王喆,表面與沈家打得火熱,實則卻是顧家的人,也不知今天這事,究竟是沈顧哪家暗中指使的,還是他單純地想除了公主,以表忠心。
姜未眠沉思良久,想起黎津方才的話,立即讓谷瑟與他一同去看看,膽敢在白塵草料中下藥的是誰。
離開營帳,谷瑟不時瞄兩眼默默走在身邊的人,想起她方才瞧見的一幕,雖然主子給出了解釋,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黎津,我可警告你,主子是主子,咱們是咱們。”他可不能打主子的主意。
之前以為他喜歡主子,是仰慕,通過方才那事,已經不得不懷疑他對主子產生了別樣情愫。
主子是誰,那可是大晉朝唯一一位外姓且有封號的公主,就算這公主是皇帝憐憫封的,便是主子從前的身份,也沒幾個人能配得上的。
她可得好好地敲打敲打他,別忘了尊卑。
黎津聽著她在前頭嘰嘰喳喳,突然停下腳步,極小聲地反駁了一句“為什么不可以”,等到谷瑟回頭,如平常那樣老實本分地點了下頭。
他知道谷瑟說的都是實話,也是為他好,可他還是止不住地想去靠近那個人,那個將他從泥潭中帶出來的人。
二人前去打探,不過片刻匆匆回來,確認了在白塵草料中下藥的正是王喆的手下。
這人一次又一次地加以暗害,姜未眠也不是吃素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且讓他自己嘗嘗這份苦果。
翌日,姜未眠在大舅母和皇后的叮嚀中跨上馬,再三保證平安歸來,勒緊韁繩轉身朝新劃分的狩獵區走去。
這一次,是蘇牧親自劃分,確保了公平公正,狩獵區域圖也是在前一刻才給到每個人手中,保準兒沒人再動手腳。
目送眠眠朝東南方走去,趙縵纓暗搓搓地離開自己的狩獵區,將打來的獵物放到眠眠必經之地。
她昨晚想了許久才想出這么個辦法,如若不然,眠眠怎能贏過其他人,這次就算她墊底都行。
所以,當姜未眠進入狩獵區,就見不遠處的地上撲棱著幾只鴨子,最關鍵的是,鴨子的腳居然還被人特地綁了起來。
看到那幾只鴨子,她捂額無奈搖頭,在寂靜無人的林間沉聲喊道:“趙縵纓。”
躲在樹后的人撓了兩下脖頸,探頭嘿嘿出聲,“眠眠,你怎么一猜就知道是我啊。”
她做的有那么明顯么。
“這種事,也就只有你才做得出來。”虧她想得出來,居然讓自己作弊。
“我這不是怕……”
“對我就這么沒信心?”姜未眠扭頭瞥了她一眼,轉身搭上箭,咻的一聲迎風射向她身后。
趙縵纓睜大雙眸緩緩回頭,只見一頭成年鹿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