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不就一時糊涂,否則怎會有人對她一個瘸子動心,終究都只是算計和利用罷了。
黎津,也大概如此吧。
“你真的,只是一時糊涂?”余甘沒有跟著主子離開,反而主動現身黎津面前。
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主子該有多傷心。
“我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
他的喜歡無足輕重,除了他,還會出現很多人,公主值得更好的。
“好,這話是你親口說的,那日后也別在公主面前做出那些令人誤會的事。”余甘說完閃身離開。
想想主子之前的話,縱使給出諸多借口,說到底也只是想有個真心待自己的而已,而他現在,卻將愿意踏出這一步的公主硬生生推開了。
從那天起,姜未眠便再也沒有過問黎津的事,將精力放在了其他事上。
黎津醒來后的第三天,晏子賦光明正大地去了藥房,他說黎津是他外甥,這樣縱使遇到仁曦公主也沒有好擔憂的。
然而,等他來到太醫院,別說仁曦公主,就連她身邊的那個圓臉小丫頭都不在。
“公主今日沒來么。”
他懶洋洋地靠在門口,沖榻上的人揚起邪魅的笑,這一笑反而得來黎津的冷眼。
“你來干什么,出去!”
黎津的語氣不太好,晏子賦聽之卻置若罔聞,“小主子別生氣嘛,不就是將您說成是我外甥了么。”
“什么?”
晏子賦正要坐下給自己倒杯茶,聽到這聲反問,疑惑地眨了眨眼。
“公主什么都沒問?”
姜未眠相信了他的話,問都沒問小主子?
這不像是她的風格啊。
黎津捂著傷口艱難地坐起身,這個家伙在他昏迷的時候,到底都跟公主說了什么。
“我只是將我們的關系換了個說詞,順帶……告訴公主,你對她的愛慕之意而已。”小主子的進展實在是太慢了,他自然是能拉一把是一把了。
想起醒來后,公主問的話,黎津的心瞬間跌入谷底,他怎能擅作主張。
“喲!晏大人也在啊,正好省的跑兩趟了,”不等黎津開口,谷瑟大步走來,只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黎津,公主吩咐了,既然你已與晏大人認親,也就不必再待在宮里了。”
尚書大人的外甥,不比公主身邊的奴才活得滋潤?
黎津的臉霎時一片慘白,顧不得身上的傷,一把拽住說完就要走的人,“我,我跟他什么關系都沒有,公主怎能趕我走呢,我,我……”
公主本來也只是同情他,若是這樣走了,那他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公主了。
谷瑟癟著嘴,一掌拍開他的手,要不是看在他是因為公主受傷的份兒上,早一拳揍過去了。
“公主說了,從今以后,你與她再無干系,這是之前公主從何老二那兒拿來的賣身契,你拿走吧。”谷瑟將白紙黑字的契約舉到他眼前,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自己并沒有開玩笑。
見他不接,直接塞他手里,氣呼呼地離開。
目睹這一幕的晏子賦,更是滿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實在不解不過短短幾日,仁曦公主的態度怎么突然變了?當初也沒說讓小主子離開啊。
黎津捏著那張薄紙,渾身的血液倒流,眼底充血似的紅。
公主,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