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匪敢搶奪官銀?”這話聽著可真新鮮。
別說姜未眠,就是其他人也不相信,十萬兩官銀被盜匪給搶走了,這件事啊,十有八九是沈歸遠監守自盜,他想獨吞了那十萬兩,才會想出這么一招。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這種事不大現實。
沈歸遠就是想獨吞這筆巨款,也不可能讓它從自己手中溜走才對。
“不管怎么說,沈家這回是糟了難了。”沈歸遠回來后,又聽聞二女兒出了那樣的事,氣的當場吐了兩口血,到現在仍躺在家中昏迷不醒。
谷瑟聽到這件事多少有些幸災樂禍,怎么說也是他沈家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
而姜未眠在知曉這件事后,卻再次陷入了沉思,不過片刻,修書一封,讓黎津轉交給了晏子賦。
“公主,您這是打算?”谷瑟有些看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操作,這件事跟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只管看熱鬧不就好了。
姜未眠懶洋洋地靠在樹下曬太陽,抬手遮了遮陽光,臉上的表情異常地耐人尋味,幽幽地道:“這次賑災,沈歸遠要是帶著那些餉銀平安回來,那才叫出事了。”
不管被盜匪搶走官銀一事,是沈歸遠偽造的,還是確有其事,對她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畢竟剿匪,迫在眉睫。
翌日,朝堂之上,晉武帝掃視了一圈底下的朝臣,對于剿匪之事,竟無一人能拿出半點主意。
“關鍵時刻,無一人能用啊。”
要是姜燁還在……
晉武帝濃濃地嘆息一聲,怔怔坐在書房內,眼前不禁出現了那樣一幕。
“匪患?這等小事,就讓微臣去吧。”眉眼微揚的男子一身白鎧,渾身上下透露著自信,整個人似沐浴在陽光之下,令人打心底里敬佩。
姜燁……
“父皇,此事因舅舅而起,兒臣有這個責任。”他恍惚間回過神,眼前跪著的不是姜燁,而是他最不看好的太子,因沈歸遠一事向他求情來了。
“你說你要去剿匪?”晉武帝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對此冷笑了兩聲。
依太后的性子,將他推出去御駕親征,都不會讓這個孫子受半點傷,他居然還想去剿匪?
“是。”蕭承錦回答的堅定不移,既然是自家人出的爛攤子,自然得由他收拾。
晉武帝剛想破口怒罵,一旁下了朝前來御書房商討這件事的晏子賦,趕緊上前攔住皇帝,娓娓地道:“太子能有這份心也是好的,只是……”
他轉過頭看向蕭承錦,眼底的算計浮于表面,“太子手中無一兵一卒,打算如何去剿匪?單槍匹馬的去么。”
蕭承錦正要開口,晏子賦卻完全不給他半點開口的機會,再次轉過頭對晉武帝道:“臣若是沒記錯的話,京郊大營里還有幾十萬大軍,不如先撥個幾萬,讓太子帶著?”
他提的建議,一聽就知道不安好心。
那京郊大營里的幾乎都是姜家軍,而姜家軍從前的主人姜燁,極有可能是糟了沈家的暗算,才會命喪偃月關。
如今他居然還讓太子帶領姜家軍去剿匪,就不怕姜家軍半路反水,神不知鬼不覺地直接干掉太子?
晉武帝瞇了瞇冷眸,看向笑語盈盈的人,像是已經看穿了他的舉動,沉吟片刻,對著太子道:“好,既然你要給你舅舅收拾這個爛攤子,那朕就成全你這份孝心!”
晏子賦始終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送走太子后,瞬間落下臉上的笑意,當即跪倒在地,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皇上,這可不是微臣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