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一點,沈予棠這次是真的算錯了。
姜未眠回宮后,就將這件事通過別人的嘴告訴了皇上。
恰逢晉武帝剛從慈寧宮出來,不知跟太后發生了什么沖突,離開慈寧宮時的臉色不是很好。
本想去皇后宮中坐坐,走到御花園就聽有人在編排仁曦。
“徐全,給朕去查,看看究竟是誰詆毀仁曦!”
徐全微彎著腰,連連點頭稱是,心中不禁咂舌:這人真是撞槍口上了,正趕上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
查了兩日總算查到,一開始的謠言,是從光祿寺少卿之女黃琪口中傳出來的。
連帶著光祿寺少卿,都因自家女兒的無心之言摘了帽子,糟了罪。
得知此事之后,沈予棠倒是沒想到,姜未眠竟會是這般小氣之人。
“公主,準太子妃來了。”
借著入宮請安的借口,沈予棠去了趟怡和殿,誰知姜未眠并未在怡和殿,而是在練武場。
姜未眠接過谷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回頭就見沈予棠出現在練武場外。
“沈小姐找本公主有事?”
她淡淡地睨了一眼,繼而再次拉開弓,錚的一聲射出一箭。
箭中靶心,入靶三寸。
“我原以為,公主是至純仁善之人,不曾想也這般小肚雞腸。”就算黃小姐詆毀了她兩句,光祿寺少卿又礙著她什么事了。
姜未眠放下弓箭,轉過身看向來人,盯著她看了許久,不禁輕笑了一聲,“沈小姐倒是好心,只可惜啊,本公主從來都不是你口中的至純仁善之人。”
她心善,想救光祿寺少卿是她的事。
沈予棠深吸一口氣,壓下脫口而出的話,語重心長地勸道:“此事是黃琪不對,她不該侮辱公主,予棠在這里替黃小姐給公主賠個不是,還望公主大人有大量,饒恕黃琪。”
她說的情真意切,就好似黃琪是她親姐妹似的,沈幼宜出事的時候可沒見她如此。
實際上,一個小小的光祿寺少卿之女,又怎可能與一品大臣的孫女成為好姐妹。
沈予棠此行,只是為了給自己營造出一種好形象罷了,順便拉踩姜未眠。
但姜未眠又豈是她能隨意拉踩的,隨即軟下神色,耐心地解釋:“瞧沈小姐說的,本公主又豈是那等蠻不講理之人,但這件事并非本公主不幫,而是幫不了,你恐怕不知,那位光祿寺少卿干了什么事。”
若黃大人無錯,皇帝也不會這么生氣。
一堂堂五品官員,吃穿用度甚至比宮中一些得臉的娘娘都好,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皇帝只是借著這個由頭,處置了這種依附朝廷的蛀蟲罷了。
“沈小姐要真與黃小姐姐妹情深,不如,你親自去求皇上,相信以您準太子妃的頭銜,皇上也許會網開一面。”
前提是,她能見著皇帝。
“姜未眠!”
“沈予棠,你在這兒做什么。”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出現在她身后,熟悉的聲音傳至耳畔,沈予棠隨即轉過身,就見她的未婚夫從身旁路過,拎著食盒走到了姜未眠身邊。
“眠眠,練箭辛苦了吧,我給你帶了綠豆糕。”
沈予棠聞言,不禁踉蹌退了兩步。
太子喚她全名,卻那樣親昵地叫著姜未眠,明明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啊。
“太子殿下。”她仍抱著一絲僥幸走上前,換來的卻是蕭承錦嫌惡的目光。
“母妃在鳳鸞宮,你到練武場來做什么?以后無事,不準靠近練武場,打擾眠眠練箭。”
沈予棠的心被他這句話徹底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