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您到底想做什么。”
他分明是想救主子,可為什么之前還要不遺余力地殺掉主子。
“我們的事,你們少管。”
蕭承澤喘了兩口粗氣,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臨走時警告了她們一聲:“不準說我來過。”
說完,從窗戶翻了出去,趁四下無人,趕回緋陽宮。
“主子!您怎么了!”
玄霄一直守在緋陽宮,見他回來,趕緊上前,卻發現主子冷的嘴唇都白了。
這種天氣,怎么可能冷?
“別廢話了,快去給我準備湯浴。”姜未眠體內的寒毒實在是太厲害了,僅吸了那么一下,便冷的不行。
玄霄還想再開口,見主子成了這副樣子,最后也只得輕嘆一句,按照他的話去做。
在主子入浴期間,他發現主子一直以來隨身攜帶的丹藥,不見了。
“您給了仁曦公主是不是?”
“那可是您保命的藥啊!”
就那么一顆,他居然給了姜未眠,他不是最討厭姜未眠么。
“您真是魔怔了,她可是姜燁的孩子。”
驅散寒意的蕭承澤側耳聽著候在浴池外的人碎碎念,心中越發煩躁。
“她是姜燁的孩子,難道我不是么!”
他是恨姜燁,也恨姜未眠,可是看到她真的快死了的時候,始終狠不下那顆心。
玄霄一時語塞。
主子雖然總是擺出一副恨不得她死的樣子,等到人真的快死了,又總是百般不舍。
其實,他是想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和睦相處吧。
蕭承澤走后,谷瑟一直守在榻邊,一步也不曾離開,沒過多久就見主子的眼角淌下了淚花。
她趕緊喚來杜太醫,把了脈發現,原來愈發微弱的脈搏,突然開始有力地跳動。
杜云蘅霎時睜大雙眸,再一次在這位仁曦公主的身上看到了奇跡。
難道這就是天選之子?
就在他愣神之際,姜未眠幽幽地睜開雙眼,那雙眼睛里不是初醒之后的迷茫,反而藏著無盡的悲傷,就好似剛剛經歷過什么。
姜未眠醒了,而且醒來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攔下被皇帝賜下鴆酒的沈幼宜,喝下那杯毒酒。
“既然我已無大礙,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所有人都沒料到,這種幾乎能夠扳倒沈家的好機會,她卻白白地放棄了。
醒來后的姜未眠,似乎跟過去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同。
跟在她身邊的谷瑟明顯感覺,醒來后的主子比從前要更真實,眼神也越發地柔和。
“請沈小姐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問她。”
下地之后,她便讓谷瑟去慈寧宮請一直待在太后身邊的沈予棠。
沈予棠以為她是要算賬,心中亦是惶恐不安。
“予棠,你盡管去,哀家就不信,她真能殺了你。”
太后知道姜未眠一旦醒來,勢必不會輕易放過沈家,但她醒來之后的一系列操作,卻讓人難以琢磨。
既然她沒有第一時間發難,想必也不會真的對予棠動用私刑。
這件事,歸根究底是予棠做錯了,去給她賠個不是,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