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棠戰戰兢兢地跟在谷瑟身后,剛踏進怡和殿,便聽到殿內傳來小孩兒嬌俏的聲音。
得知姜未眠醒了,蕭寒柚頂著哭紅的雙眼,第一時間拉著自家母妃來探望。
許是惠嬪告訴過她,姜姐姐受了重傷,即便看到人,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沒輕沒重的撲上去。
“姜姐姐,你的傷還沒好,要好好休息,不能太過勞累。”蕭寒柚繃著那張肉肉的臉,說的有板有眼。
姜未眠揚起嘴角,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髻,眉眼間倒是比從前更加柔和。
“公主,沈小姐來了。”
姜未眠未轉身,蕭寒柚反倒怒氣騰騰地回過頭,噘著嘴看向垂首站在殿外的人。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姜姐姐才會遭這份罪,太子哥哥都跟她說了,他是不會娶這種人進門的。
“寒柚,我與沈小姐有話要說,你跟谷瑟在這兒吃茯苓膏,好不好。”
蕭寒柚正要開口,聽到姜姐姐這么說,抿緊唇角,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書房內,陷入沉默。
姜未眠點了熏香,泡杯香茗,抬眸看向死死揪著帕子的人,“沈小姐莫怕,我不是來算賬報仇的,今日請你來,只是想問一問那天的事。”
“你,你想問什么。”
沈予棠是越來越看不懂她的用意了,要是因為刺傷她的事,她大可以用同樣的招式來對付自己,何必如此迂回。
“那天的事,沈小姐還記得多少。”
沈予棠心頭咯噔一聲,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么,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下意識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了。”
她依稀記得自己用發簪傷了姜未眠,可這前后間的事,確實怎么也想不起來。
候在一旁的余甘,詫異地望著自家主子,難道這里有玄機?
“在去練武場的路上,你遇見了誰。”姜未眠沉聲再問,似乎早已料到會變成這樣。
沈予棠順著她的話,仔仔細細地回想了那天的事,她本是進宮給太后請安的,順便想替黃琪求求情,讓姜未眠饒恕她這一回。
去了怡和殿卻沒有找到人,怡和殿內的宮人說她在練武場,自己便去了。
路上……
“民女參見皇上。”
“什么民女,再過一段日子,就該叫父皇了。”
沈予棠瞬間抬眸,“皇上,我在路上,遇見了去慈寧宮的皇上。”
姜未眠聞言并未有多大的神色起伏,相反,站在她身邊的余甘卻在聽到沈予棠的回答后,不可思議地轉向自家主子。
為什么會是皇上?
難道是皇上從中做了什么手腳!
可是……不可能啊。
姜未眠錚的一聲蓋上茶蓋,沈予棠突然間像是驚醒了似的,神色一如進入書房時那般小心無助。
“此事,我不怪你,你回去吧。”
沈予棠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不相信她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了自己。
她完全可以借此機會,讓她和太子之間的婚約作廢,怎會?
“怎么,沈小姐覺得我得對你做點什么才行?”
她連連搖頭,見姜未眠不時捂著心口,眉頭微蹙,頷首道歉:“對不起,這事終歸是我做錯了,該受什么懲罰,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