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李先生蹭的站起身,走出營帳,看向遠處的偃月關門,再將視線轉回手中,指尖微涼。
“安將軍,您見過哪位女子,能將箭射這么遠這么深。”
八百米開外,入樁四寸。
說明此人的箭術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階段,今日只是下戰書,明日,她手中的箭,就該射穿他們的腦袋了!
李先生頓時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當中,敢情大晉是請到了能人,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如今,再想占領偃月關,那就必須除掉那個射箭之人了。
“公主拿自己當誘餌?”
回去之后,鄭柏渠左思右想,想了足足半日,才明白她射那一箭的用意。
安嶺的確沖動,但他身邊有個神秘的智囊袋,必會壓制著他,若智囊袋當真是智囊袋,那他的注意力就會很快轉移到公主身上,將主意打到公主身上也不無可能。
姜未眠抿了口溫水,不疾不徐地放下,彎起食指,輕點兩下桌面,游刃有余地道:“大概如此。”
“公主您!”
鄭柏渠是真的受不了她自作主張的性子,怎么總想著將自己往危險之處帶。
“鄭將軍有沒有發現,回來的時候,起風了。”
不等鄭柏渠多言,姜未眠便將前八次戰役的記錄冊往他面前一扔,“昨晚我又仔細地翻閱了這八次戰役的時間,發現每次開戰那天,刮的都是,南風。”
鄭柏渠立刻偃旗息鼓,伸手將冊子擄過去,一一翻看著,越看越佩服姜將軍,記錄的行軍策真是事無巨細,包括那一日的天氣,氣溫,都會詳細記錄。
等他翻看完這八次戰役的記錄,果真發現,每次開戰刮的都是南風。
“南風迷人眼,黑沙會隨著吹來的風模糊人的視線,彼時,處月的士兵處于上風,而我們的將士則落于下風。”
所以,萬萬不能讓處月尋著刮南風的日子打過來,這是其一。
其二,她已經讓隨行的周太醫,以及幾名軍醫聯手調查帶回的那些黑沙,弄清黑沙的具體作用,才會添上幾分勝算。
“所以您去挑釁處月,是不想讓他們先發制人?”
“大概,也是想嘲笑他們一番。”
那封信,她用的是處月的文字,寫的都是極近粗鄙之言,那位安將軍看了,只怕是會氣炸了。
鄭柏渠:……別騙他,一定不止這一個理由。
“如果我沒猜錯,他們下一步應該會來打探我的身份。”
畢竟她用的是處月文字,那些人一定將她當做了處月人,再加上那只入樁三四寸的利箭,不提安嶺,他身邊的那位智囊袋,想必會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她。
“末將再多派些人來保護公主。”
“這個倒不必了。”姜未眠直接拒了他的好意。
處月要真想打探她的身份,一定會使出各種手段,攔是攔不住的,且讓他來。
從她離開上京,來到偃月關的那一刻起,就沒想過后退。
她,要滅了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