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縵纓下意識地將方才的畫面理解成,眠眠沒有力氣反抗,才會被這廝趁虛而入。
“也好,公主先好生休息。”
她們都是公主最親近的人,黎津也不想輕易得罪她們,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只能順勢離開。
他走以后,谷瑟上前扶著主子起身,眸光不禁瞟向一側的人,卻見她緊抿著唇角,滿臉不悅地盯著門口,“二小姐您怎么了?”
趙縵纓想起進來時看到的一幕,愈發氣急,“那個登徒子!剛才就該直接將他踹出去。”
管他是不是大涼太子,欺負眠眠的就不是什么好人。
“登徒子?二小姐是說黎津?”
谷瑟狐疑地看向自家主子,糾結該不該將之前的事告訴她,內心掙扎半晌,隨即換了個說詞,“二小姐很能意會錯了,黎津本就喜歡主子。”
“什么!!!”
趙縵纓立刻擠開她,坐到床邊,目光灼灼地盯著正在喝粥的人,想要討個切實的說法,“眠眠,她說的是真的?剛剛不是他輕薄了你?”
姜未眠正喝著粥,聽到這話不禁嗆了兩口,臉頰微紅,“這事,你問我作甚。”
想知道黎津喜不喜歡她,該去問黎津啊。
“那你,喜歡他么。”趙縵纓更加在意她的想法。
“谷瑟,給我備水沐浴。”姜未眠故意扯開話題,任憑趙縵纓怎么問都沒正面回應,然而,那張慘白的臉卻罕見地泛起一層紅暈。
就連谷瑟都能看出來的事,偏生趙縵纓還在纏著人要說法。
無奈,谷瑟只得先將這位二小姐請出去,省的她再去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得知仁曦公主終于醒了,鄭柏渠匆匆趕來,正巧看到坐在樹下的黎津,眉眼微轉,走了過去。
“聽說大涼尋回了一位前朝皇子,想必就是在下吧。”
幾個月前,還在上京的時候,他便聽聞了大涼那邊的事,只肖稍微想想,結合這人突然從公主身邊消失的時間,就能推斷出來。
他,就是大涼尋回的那位皇子。
黎津沒有搭理他,他此次現身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其他人其他事,對他而言,根本沒那么重要。
“本王來此純粹是為了公主,并無他意,將軍大可放心,大涼還沒有將手伸向大晉的打算。”他知道這人想打聽什么,索性攤開來說。
“你是沒有,那晏子賦呢。”
那人處心積慮地埋伏在大晉,甚至坐上了六部尚書的位置,還不能說明原因。
“這個,與其問我,不如去問晉武帝。”是晉武帝力排眾議,保晏子賦上位,他可不認為晉武帝對晏子賦的身份一點都不知情。
明明知道晏子賦的真實身份,卻還是重用了他,那兩人之間必定達成了什么交易。
鄭柏渠試探半天,一分一厘的消息都沒探出來,不免有些氣餒。
倒是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離開仁曦公主的人,變化如此之快。
之前倒是小瞧了這個黎侍衛。
“公主之前收留了你,如今你又救了公主一命,也算扯平了,平南王打算何時啟程啊。”鄭柏渠皮笑肉不笑地問。
如今,他們大晉正跟處月交戰,這種時候,他國還是少插手為妙。
“扯平?呵!”黎津倒了杯茶送到唇邊,喑啞的音色從喉間滾出,“我與公主之間有沒有扯平,好像不關鄭將軍的事吧。”
這人對公主……
黎津緊盯對面的人,用力一捏,茶杯應聲碎裂,誰都別想搶走他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