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度回身,看著這個兄長。
他似乎總是如此,天生責任感就比別人重些,什么都大包大攬。
又占著長,于是理所應當地,夾在他與蕭琥之間,夾在他與佟家之間,以一己之力,試圖調和諸方矛盾。
還想將蕭元牟他們幾個捏合到一起,意圖維持兄友弟恭的假象。
前世里自己受蕭元承誤導,去找他質問,他也不辯駁,只是讓他回平州、不要管。
蕭元承應當就是吃準了他這種懷罪之心,堂而皇之將殺害佟夫人母子的事栽到他身上。
蕭元承也吃準了自己的脾性。
蕭元度回憶起,他去找蕭元承時,因為蕭元承當時的慘狀以及他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語,再加上他是一個半廢之人,便就放下了警惕,在蕭元承讓從人奉茶時,恰好口渴,遂接過一飲而盡。
正是在他喝下那盞茶后蕭元承才提及蕭元胤毒殺佟夫人母子之事。
或許他沒料到蕭元胤那么快就知曉了蕭元度的行蹤,并讓人將蕭元度叫了過去。
或許他知道,只是篤定飲下毒茶的蕭元度已經不具威脅、必死無疑他壓根不在乎蕭元胤怎么看他,他就只是想讓蕭元度死。
但他大約沒有料到,蕭元度竟真地殺了蕭元胤。
蕭元度目光下移,落在蕭元胤左胸膛,那里曾被一劍貫穿。
鮮血不斷從傷口以及蕭元胤嘴里涌出,蕭元胤撐著墻不讓自己倒下,在府兵趕來前沖他吼了一句“快走”
就像當初他擋在自己與蕭琥之間,以身接劍,喊著讓他快走。
蕭元度跳窗逃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他轟然倒下的身影
前世那般兩敗俱傷,究竟該怪誰
仰頭環視。
這座塢堡、這座東樓,曾是他們兒時生活之所。
兒時的陪伴與教導仍歷歷在目,如今想起卻已是不同心情。
故地、故人,終歸只屬于過去。
人該往前走。
要怪就怪他們不該生在一家,不該都姓蕭。
蕭元胤說了許多,見他沒有絲毫反應,神色沉冷疏離。心底一驚,上前抓住他小臂。
蕭元度胳臂微抬,將那只手揮掉,一步一步后退著,逐漸將彼此距離拉遠。
蕭元胤啞然“五弟”
蕭元度面無表情看著他,未說一句話,轉身走遠。
休屠才趕到塢壁就看到迎面而來的五公子。
還未及開口公子就擦身過去,帶起一陣冷風。
休屠愣了愣,匆忙調頭,小跑著跟上“公子,這么晚了,何不留宿,明日再回棘原”
無回應。
休屠撓頭,又問“公子他們都說你要新娶,是真是假那少夫人”
“別再提她”
蕭元度突然爆發,狠踹了近旁的石臺一腳,猶嫌不夠,返身,雙手揪住休屠前襟,瞋目切齒,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虎。
“從今往后,不要再跟我提起她,一個字也不要提”
休屠呆住,為他眼里陡然迸發的恨意
等他回過神來,蕭元度已翻身上馬,最后回望了一眼太岐塢,而后一陣風似的消失了,似是急于逃離什么。
休屠吶吶“怎么”
大家都在說五公子終于恢復正常了,怎么他卻覺得公子越來越不正常了。
------題外話------
今天只一章,勿等
之前提醒過的,再提醒一遍吧不想波折不想心累想一馬平川直通大結局的別往后看了,沒必要因為一本書影響心情。
也不必覺得是在虐女主,不如問問自己,你所在意的會不會是女主在意的。就很簡單的道理。
何況我只是沒寫到女主那邊,前幾章提到過南州局勢,她的情況指不定比這邊還復雜呢
北地情節也就剩個兩三章了,應該。
還有
寫虐不代表我有怨氣雖然我真沒覺得虐在哪我寫這部分的時候心如止水毫無波瀾,就像寫甜不代表我有糖尿病、刻畫壞蛋不代表我想當殺人犯。
如果實在無法區分,那左右是我有病,你就好好想想一個病人寫的東西有什么值得看的,離遠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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