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吱嘎一聲輕響,中間屋室的門被人推開。
隨后有腳步聲進來,落地虛浮、行走踉蹌,似也喝了不少。
姜佛桑最初以為是甘姬,細聽又覺不對,來者明顯是男人。
正驚疑不定,一道柔媚的女聲響起,含著無盡的歡喜“五公子,你終是來了”
姜佛桑鳳目瞪圓,甘姬
她竟一直都在
可她看了眼面前人。
盡管看不清面容,也足可以確定,這就是蕭元度無疑。
那甘姬口中的五公子又是誰
心念電轉之間,姜佛桑腦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蕭元度要將甘姬栽給別人、自己借以脫身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甘姬無孕、蕭元度亦得蕭琥歡心,事情即便捅出來蕭元度也有恃無恐,就如鐘譽一樣,只需找個時機把甘姬這個“污點”抹去即可。
可事實是,蕭元度與蕭琥之間劍拔弩張,小錯亦能當成大錯處置。這種情況下,有孕的甘姬于蕭元度而言就像是一個天雷,隨時都能炸得他粉身碎骨。
若不想身敗名裂,唯有犧牲掉甘姬。
引別人進來與甘姬幽會,等抓奸的人來,事實勝于雄辯
姜佛桑只覺齒冷得厲害。
若果真如此,面前人何止是無恥,簡直無恥之尤
這一瞬間她甚至想弄出點動靜給隔壁提醒。
眼下的處境,她夾在墻壁與蕭元度胸膛之間,蕭元度見她安靜下來,已經松了對她手腕的禁錮。
姜佛桑得了自由,雙手使力去推他,紋絲不動。
蕭元度本是面向隔壁,察覺到她的動作,轉頭過來,再次將雙腕擒了個結實。
擰眉“你發什么瘋”
“唔唔”姜佛桑不停晃動腦袋,想晃開他的手。下半身不得動彈,便用手肘去撞擊墻面。
蕭元度無法,只得將她帶離墻面,更緊得扣在懷里。
姜佛桑眼下對他的厭惡已到頂點,直恨不得離他八丈遠,于是更加拼命掙扎。
蕭元度忍無可忍,抬手,正欲將她再次擊暈,說話聲又響了起來。
“五公子,你既肯赴約,心里也是有妾的對不對
“從見到公子你的第一眼起,妾心里就有了你那時你騎在高高的馬背上,若天神般英武,彎弓射箭、百發百中,曠野疾奔、英姿颯沓妾心實難忘懷。
“公子護送妾來棘原的一路上,可知妾有多開心雖然你未曾與妾多言一句,但有些話又何須說得太明白。妾知曉你心中的顧慮,恨只恨造化弄人,若是太守當時將我賜給的是公子你”
接下來是一陣啜泣聲。
姜佛桑越聽越古怪。這番剖白,聽著怎么不像兩個茍且已久的人孩子都有了,何至于如此生分
倒像是一腔苦戀積壓在心,時至今日方得傾訴
又一想,以蕭元度的行事,真想把自己摘出來,直接殺甘姬滅口的可能性更大。只要神不知鬼不覺,也不一定就能查到他身上。
繞這么多彎路,實在不像他性情。
莫非這其間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