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宏悠悠醒轉,只感覺頭痛不已,喃喃道:“昨夜竟然喝了這么多,真是不該!”
有人掀開簾子走進來,正是小妹跋明月,手中端著一碗醒酒湯柔聲道:“大哥你醒了,快喝點醒酒湯。”
跋宏歉意的向著小妹一笑,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這才問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該是中午時分。”跋明月道。
跋宏一怔,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嗎,心里實在有點懊惱。
“唐先生呢?是否也跟我一樣喝醉了?”跋宏忽然想起來,急忙問道。
“唐先生天不亮已經離開了。”
什么?已經離開了?跋宏急忙問道:“那唐先生有沒有留下什么話?”
“大哥似乎對這位唐先生很看重。”跋明月不答反問道。
“雖然是一面之緣,但是大哥卻看得出來這位唐先生乃是非常之人。一身本事高明至極,為人極有魅力,我們當中沒有一個人可以比的上的。昨夜真不該貪杯的,以至于先生離開我都不知道,真是失禮。不知道日后還是否能再次見到先生。”
跋宏的話中滿是惋惜遺憾之意,卻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小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
“大哥不用失落,先生臨走前說有緣自會相見。先生還說他也很欣賞大哥和二哥,還有三哥,說你們都是英雄好漢,只要咱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的。”跋明月說道,只不過有些話是自己加上去的。
跋宏卻只當是客套之語,搖搖頭道:“如此人物,生平能見一次就已經是幸事了。對了,你二哥三哥他們呢?”
“二哥去山上巡視鹽礦了,三哥帶著小六子他們幾個出去打獵去了。”跋明月道。
跋宏還想說什么,帳篷簾子被人猛然掀開,一個人影風風火火闖了進來,急聲道:“大哥,河上來了一艘船,掛著姓烏的大旗。”
來人正是老二跋峰,此時正一臉焦急說道。
跋宏心中一沉,霍然起身,抓起旁邊架子上的兩支短矛急忙沖出帳篷。跋峰兩兄妹急忙跟上。
一艘高掛著“烏”字大旗的大船從下游的河面上逆流而上,船艙底部十六名劃槳的壯漢赤著上身喊著號子,大船以均勻穩定的速度不斷的接近跋氏營地。
跋宏站在河邊觀察片刻后冷聲喝道:“示警,列陣!”
很快,一陣陣銅鑼聲響起,上山山下頓時出現很多人影,來回奔跑。
跋氏營地的護衛隊也從營房之中奔出來,迅速的列隊,面向河道做出了警戒的姿態。
大船在距離跋氏營地大約十丈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十六名槳手的手中的船槳整齊劃一的同時翻轉,讓大船穩穩當當停了下來,沒有一點顛簸。
就憑這一點,讓跋宏都是心中一緊。
這極有可能是烏日海自己的座駕,難道是烏日海親自來了。而且甲板和船艙周圍那些頂盔摜甲全副武裝的士兵明顯裝備遠比一般的軍隊精良,很顯然極有可能是烏日海的親衛隊。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手中的短矛,目光緊緊盯著大船。
跋峰和跋明月兩人緊張站在大哥兩側,也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一個高瘦的文士從二層的船艙中走出,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跋氏兄弟,先是一陣縱聲大笑。
這笑聲讓跋氏兄弟以及身后的族人們都是臉色鐵青,眼神憤怒。
“想必這位就是跋氏兄弟的老大了。鄙人商子墨,乃是受烏將軍所托,今日前來接賢昆仲去郡城為將軍大人效力的。”商子墨笑畢,這才輕描淡寫的望著跋宏說道。
只不過目光在掠過跋明月的時候明顯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