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說是母子呢,聽到這話的時候,俞拂緹是既心酸又有點哭笑不得。在星際,大家放狠話的時候都會說,打得對方跪下喊爸爸。沒想到,來下位面混了幾個月,她身上居然有爹味了?爹味是什么味,山體滑坡的味道嗎?
等白秧發泄好了情緒,俞拂緹才知曉了她之前一直行想不通的事情。白秧8歲那年家里遭了山賊,只剩下父女兩個相依為命,誰想老父竟也在她12歲那年病逝,她不得不賣身葬父。恰好年建賭贏了,從賭場出來,見她模樣清秀,便給她買了棺材葬了老人。
一開始年建對她尚算不錯,后來賭錢輸了就算在她頭上,喝醉了就打她,清醒了就后悔。有次她頂了一句,就被年建拿刀追著砍,臉上的這道疤就是家里的菜刀劃的。
“我原想請姐姐幫我賣了這只鵝,我攢下錢還給年建,讓他放我走。但我現在不想了,姐姐,求求你救救我,這只鵝算是我的學費,求求你教教我怎么活下去。”她原本都要放棄反抗了,但是幾個月前聽說有人打了年建,跟她一樣是個女人,她又燃起了希望。
小姑娘眼神堅定,求生的火焰灼人。俞拂緹突然想,當初的她看師傅的眼神是不是也這樣?用盡全力求救。
“好。”
俞拂緹收下了白秧的天鵝,收留了她。發現她識得字,還讀過不少書,觀察了幾天覺得小姑娘勤快聰明,干脆把人送到陸家酒樓,跟著酒樓的老掌柜一起學習。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
一進縣城,俞拂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是又發生什么事了嗎,怎么人流都是往同一個方向。俞拂緹看了看,通往陸家酒樓的必經之路都被堵住了,朝小竹子二人說道:“相逢即是有緣,這個熱鬧與我們有緣,也就稍微湊一湊吧。”
她說的一本正經,白秧四處瞅著哪里更好看熱鬧,就聽見小竹子幽幽的說:“娘,你只是懶得繞路吧。”
俞拂緹哈哈了兩聲,干脆承認,“我兒聰明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小竹子作嘆氣狀,“是娘你太明顯了。”
白秧看娘倆如此和諧,忍不住心生羨慕,曾經她也是有娘親的。
三人擠進人群,俞拂緹從縫隙里看到人群最中央,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兒朝著醫館磕著頭,身旁躺著一個比他稍大的男孩兒。
小男孩兒不停在磕頭,整個人搖搖欲墜,聲音都在顫抖,“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他是為了救我才偷的藥,你們打死我,救救他。”
一伙計氣勢洶洶的出來,張口就罵,“滾滾滾,跑這來裝什么可憐,偷藥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趕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