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拂緹猛的推開無玉,直接從窗戶躍了下去,無玉只摸到她的一片衣角。望著遠去的身影,無玉想要去追,身上卻像灌了千斤鉛,動也動不了。
“嘔—”無玉不停的干嘔,卻什么也吐不出來,無數個日夜他就是這么過來的,心痛難耐之時控制不住的痙攣、干嘔,這兩年吐著吐著他都習慣了。
“主子。”老大出現在他面前,急忙給他遞了顆藥。無玉吃下藥之后,半晌才恢復正常,從窗戶的相同位置,一躍而下。當年他沒能同她一起共赴深淵,今日,就沿著她的路,也算是成全他自己了。
俞拂緹停在了那條河邊,當年她就是在這里,想通了所有的感情,也是在這里決定放下驕傲去尋求答案,同樣也是在這里,聽聞他訂婚的消息。
“俞姑娘,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俞拂緹回身望去,一身紫衣的施無極正大步往這邊,他身后,還跟著城主孟德賢。
對于施無極,這位些桀驁不馴的太子爺,俞拂緹倒是沒打算冷著臉,無玉是無玉,他是他。
“見過太子殿下。”俞拂緹微微躬身,對著施無極行了一禮。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和目的,無玉對幾個孩子的照顧不是假的,對他的家人,她也該拿出感謝的態度。
施無極一愣,有些不習慣,當年她二話不說就抓了他去種田,就算是他亮出了身份,也不見她有半點禮重,怎么兩年不見,反倒對他行起禮來了?不過,這不重要。
“你見過我哥了嗎,他一直在找你。”這才是最重要的。
俞拂緹點了點頭,施無極又追問,“那你們怎么沒在一起?我哥他現在最想的,應該就是盡量跟你待在一起啊。”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啊,心內如是想著,卻沒有說出口,俞拂緹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向城主孟德賢打招呼。
“城主大人,好就不見,當年的事,一直沒來得及感謝您。”
當年有人密告孟德賢,污蔑她們的酒有問題,若不是孟德賢相助,恐怕關于他們酒鋪的流言蜚語不會少。孟德賢幫的隱晦,但也不是完全察覺不到。
見她如此說,孟德賢忙拱了拱手,“哎,不敢不敢,大皇子與我乃忘年交,他的品行如何,我最清楚。他要我代為照看的人,我怎敢不盡力。但這事歸根究底,還是你們有真材實料……”
代為照看?什么意思?俞拂緹打斷了他,問道,“城主,您說大皇子交代您照看我?何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定要找到這個時間點。
孟德賢看她神色不太對,連忙回想,“年三十,是年三十,那天日子比較特殊,他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對勁,跟我交代完就走了,飯也沒吃……”
年三十,年三十,是他從她家走了之后,為什么,不是不告而別嗎,為什么還要專門來找孟德賢,請他幫忙照拂她?若是請他人代為照拂,還可以理解為這就是句空話,可是這是孟德賢,此城中地位最高的城主。還有誰能比城主給到的照拂更為有力?
如此用心,卻又為何相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