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一溜煙跑了老遠,直到上了車點起火仍舊心有余悸。
“奚悅小姐,你們奚家的女兒是都養的這么彪嗎,那刀拿著跟玩兒似的,可要了小金的老命了……”
車子上了路,沒了威脅,金子的話也多了起來。
他本來是想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往常這個時候奚悅都會很歡樂的接上幾句,情況不太對誒?
奚悅小姐真被嚇著了?
金子透過后視鏡悄悄瞄了眼,發現奚悅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完蛋,他想起剛剛奚義杰說過的話。
奚悅小姐剛知道她不是奚家的女兒。
他還提什么他們奚家女兒……
這不是拿刀往人家心口上戳嗎,這張臭嘴。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金子認認真真開起了車,沒再敢多說一句話。
“沒事吧。”
池淵溫暖的掌心覆上了奚悅微涼的小手。
奚悅從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有些迷茫的看向池淵:“我不是奚家的女兒,我會是誰家的孩子?”
“當然是我家的啊。”
池淵沖著奚悅淺淺的笑了笑,那笑暖暖的。
化開了奚悅心中縈繞的陰郁。
池淵說的很自然,就好像奚悅真是他們家的孩子。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池淵哥,你變了!從前你不會糊弄我們的。”
奚悅搖著頭,清淺一笑。
“那又怎么樣,至少你笑了。”
看著奚悅眉眼中的通透,池淵知道她已經沒有剛剛那般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他輕輕將奚悅迷茫的小腦袋靠上自己肩頭,耐心的開導:“其實你是誰你從哪里來有時候真的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會成為誰,你將走向何處。”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媽媽直到離開都沒有對我提過半個字。那時候的我也已經長大了,不管在媽媽身上發生過什么,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能不管我們年齡多少,在父母的眼中,永遠都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吧。路姨當時不說,也許只是以她以為的方式在保護著你。”
是這樣嗎?
想著奚義杰那條信息,奚悅心里出現了很多疑問。
母親當年的那場病來的那么陡,其中會不會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彎彎繞繞……
難道就連母親的病逝是有人刻意操縱?
他是誰?他為什么要那么做?
會跟她的生父有關系嗎?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奚義杰為了完全霸占母親的財產?
想著想著,奚悅的眉頭又打起了結。
池淵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將她眉間憂郁撫平,“好了好了,先不要想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努力幫你查清。”
池淵說的很認真。
其實他也沒想到。
奚悅的身世跟他同樣坎坷。
都是局中人,他們卻拼盡全力想看清全盤。
也不知道以后,他們看到的,會不會是他們愿意看到的。
“池淵哥,謝謝你。”
重生回來的這些日子,好像不管發生什么,池淵都一直陪在她身邊。
冥冥之中,是不是早有安排?
她不知道。
可是她會很珍惜,他們還能在一起,不帶一絲算計的純粹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