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鳳軍的護衛拿著刀架在那女人脖子上,逼著那女人步步前行,那女人不住蹙眉:“喂,能不能讓她們走?”她回首望著沂俐,“這刀架在我身上,弄得我很不好受。”
沂俐冷冷地盯著她:“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逃跑?”
白衣女子凄凄慘慘地笑著舉起有些發黑發青的四肢:“我能跑?”她指了指手腕與腳踝上的摩擦傷,嘲諷似的望著沂俐,“你覺得我能跑?”
沂俐笑臉相迎:“能啊,如果是我,我就能跑。”
女子一時語塞,只能憤憤甩袖,盡量加快腳步,離明鳳軍護衛手中舉著的利刃遠一些。
挽翠在她身后指指點點,用低低的但又恰好能讓白衣女子聽見的聲音議論:“小姐,你看,她還能跑。”
白衣女子氣得想吐血。
沂俐抬起眼來,慵懶地瞄了一眼她的背影:“嘖,跑得還挺快。”
“是啊,小姐,跑得比您快多了……”
那白衣女子差點背過氣去。
分明是您老慢吞吞地趿拉著鞋,能慢則慢地跟在身后,好嗎……
“玉璽在何處?”
那女子抿著唇,也不回頭,甕聲甕氣地回道:“快到了。”
景仁宮,恕誠殿門口。
女子閃身,讓沂俐先入。
沂俐磨了磨牙:“你先進。”隨后理直氣壯地補上了一句,“你知道在哪里,所以你先進。”
那白衣女子也毫不謙遜,白衣飄飄,率先入殿。
挽翠跟在了她身后,沂俐留在了殿外。
“你為何不進來?”
沂俐扶著恕誠殿門口一根朱色長柱:“那個東西……臟手。”
沒有人注意到那白衣女子眼底一閃而過的憤怒。
她長睫下垂,頭微微低下,有些毛躁,因營養不良而微微泛黃的長發順著肩膀滑落在臉側,巧妙地遮住了滿是戾氣的雙眸。
女子走到床邊,掀開被褥,打開暗格,從中掏出一只錦囊,遞給了挽翠。
挽翠有些詫異,她小心翼翼打開錦囊時,白衣女子猛然從袖中抽出匕首,刺向了挽翠!
沂俐依著朱紅色柱子不住冷笑。
誰知那寒光偏轉,竟直直指著沂俐刺來!
沂俐眸子猛然冷了下來,她盯著那夾雜著冷氣刺來的匕首,微微側了身,匕首劃破那件孔雀尾羽密織大氅,刺了個空,而她卻抓住了白衣女子的胳膊,生生一扭。
“咔嚓”。
骨骼斷裂與撞擊聲刺破了恕誠殿死水一般的寂靜。
沂俐拍拍手,居高臨下地望著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女子,輕嘆了口氣:“玉璽拿到了?”
“回郡主,拿到了。”
“好,那這人……帶回去仔細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