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方會館之內,一玄衣黑馬男子在同方會館門口,駐馬而立,遙遙望著珩陽殿的方向。
見到沂俐,翻身下馬:“郡主。”
沂俐立住:“何事?”
那男子遞過一份圣旨一份婚書與一份詔書。
婚書……
她急不可耐地展開了那紅色卷軸,焦急地尋找著南奕的名字。
沒有找到。
“婚書?”她茫然望著玄衣男子,認出那人是景順大帝的貼身護衛,“這婚書是給我的嗎?”
那男子聲音溫和:“郡主,這婚書上寫的確實是您的名字。”他聲音低低的,似是不愿多說些什么。
她的聲音微微發抖:“是京中出了什么事兒嗎?”
“郡主,京中倒是沒有出事。”男子聲音略微遲疑一會兒,“不過大沂確實出事兒了。”
沂俐捏著那三只卷軸,愣神。
“進去說。”
“郡主,邊境守將無能……”
男子話語被沂俐毫不留情地打斷。
“你先等一下。”她打開圣旨,“這道圣旨封我為皓陽公主。”她放下那明黃色緙絲卷軸,朝著東方盈盈一拜。
叩謝圣恩。
“這一封是詔書。”她拆開那封子,“詔我即刻回京。”
抽出那紅色卷軸時,她的手軟了軟。
沂俐細細默讀著那婚書,猛然一震。
“黃舒,為什么是他?”她有些疑惑不解,“是發生什么了嗎?”
“郡主,我大沂一路向西出征蕪疆,誰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不曾提防北部那些蠻子。”
“說來也怪北部邊境七城守將守城不利,北部邊境涼州,湖城,蔚州,葛州,寧城,洋城,庭州被自西向東依次攻破。”
沂俐點點頭,慢慢將那卷軸收好:“所以,讓我去和親,能換回幾座城?”
男子沉默一會兒。
“郡主何出此言?”
她抿了抿嘴唇。
“我研究過他,我也了解他。現在大沂國力正盛,想要吞并根本不可能,因而他剛剛攻下的那邊境七城防線對于敵國來說基本上沒有什么用。他們反而要耗費時間與精力去歸化七座城百姓。”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不值。”
“所以不如用手中現有籌碼創造更高價值,比如”她指了指自己,“解決或者控制大沂最不確定因素——我。”
男子垂眸,并不敢直視她。
“黃舒說,若是去的是康樂郡主,退三城,若是蕪疆同昌公主,則退五城,若是殿下,則退七城。”
沂俐若有所思地咬著指尖。
隨后,愣愣地夢游似的笑了笑:“陛下是覺得,我一個人換邊境防線七座城,很值咯?”
男子聽不出她是開心還是氣憤。
她逐漸憤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