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八成是毀容了罷。
她摸了摸自己冰冷嬌嫩的面頰,心口猛然揪起。
“夠狠啊。”
南奕瞄她一眼,面不改色,語氣依舊是淡淡的:“那只香爐是故意放在那兒的。”
一只故意放在桌邊的香爐,引導著暴怒的嚴家護衛故意用這香爐作為兇器。既然這一點是故意計劃好的,那么那女子……
南奕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那女子事先涂了藥膏,又抹上了一層厚厚的鴨蛋粉,想來是不會有事的。”
沂俐心緒有些復雜。
南奕能將難測人心算計至此……她想起黃舒評價過南奕值八城的言論,右眼又是一跳。
她揉了揉眼睛,將這些不愉快的揣測藏入心底。
那間屋子里,眾人慌作一團。
“怎么辦?”
“老總的爺爺是當朝左丞相,老子怕個屁!不就是個舞女么?老子陪你是個……”
屏風后似是傳出動靜,嚴家嫡孫猛然住口。
“算了。”嚴公子像是很不爽地乖乖閉嘴,“聽你的。”沂俐聽他語氣里雖有敬意,誠意卻不足,像是被迫這么處理似的。
“你。”嚴家公子隨隨意意指了一位身著杏黃色衣裳的男子,“你去醫館找大夫,讓他幫這女子看看。”
南奕嘴角上揚。
“醫館也是你的人?”
南奕負手立在她身后:“殿下,臣半晌一向穩妥,做戲就要做全套。”他笑吟吟地指了指樓下,“做圈套也要做全套。”
“請了這么多人,花了多少銀子?”
“非也。”他笑吟吟的,“這些人苦嚴家公子久已,今日看嚴家公子這么橫行霸道,便勾起了嚴家種種惡行。”他面容很是謙卑,“因為圍聚在此,只希望官府能給大家一個公道。”
“而當今圣上恰巧路過此地。”南奕目光落在碧澄居門外輕便馬車上,“恰巧經過便進入一探究竟。”他輕笑,“誰知竟看到嚴家公子撒潑耍賴的一幕。”
時辰掐的剛剛好。
“南奕啊,你這個圈套是算計了多少人進來?”
“黃舒不放心你自然會派人跟著你,跟著你的人見你進了這碧澄居自然是要回宮稟報的。”南奕收斂了笑容,神色嚴肅了起來。
“殿下,您莫不是……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