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珍……她好像對你有些不同。”
沂俐抬頭,朝著黃舒與盧珍的方向望去,恰好與那一雙如絲媚眼對視。盧珍對她笑了笑,沂俐也只能舉起酒杯遙遙致敬還禮,隨后移開了目光。
“唔……待我不同又如何?若是他知道我就是住在庭治殿之內處處壓了她一頭的沂俐,她指不定會怎么想我呢。”
南奕挑眉。
“你的酒里有東西。”
“我知道。”沂俐不動聲色地抖了抖衣袖,一抹沾濕了的方巾一閃而過,“他們為什么要給我下藥?”
南奕移開了視線。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酒過三巡之時,沂俐晃晃悠悠地起身,含混不清地嘟囔了幾句大家都沒有聽清的話,搖搖擺擺地走出了屋子。
黃舒見狀,便也起身,在盧珍的攙扶之下,走出了屋子。
眾人見當今圣上興致缺缺地離開,便也陸陸續續地告退。
南奕左腳邁出了門檻,向著湖邊走去時,看到的正是沂俐倚靠在湖邊欄桿上吹著涼風的一幕。
“李院首,這兒風很涼,您……若是想要醒酒,不如直接讓盧府下人給你送一碗醒酒湯來,如何?”
誰知,趴在欄桿旁的沂俐甩開了盧俊的手,撲了過去,小熊似的抱住了他。
頭發絲兒上殘存著的藥香夾雜著并不明顯的馥郁桂花香氣鉆入鼻腔,南奕微微怔住,他躲開了眾人視線,帶著她轉入了假山山洞之中。
他微涼的指尖輕觸在沂俐滾燙的面頰上,指腹輕輕搓揉著:“殿下,您可以……放開臣么?”
沂俐嘿嘿笑著抬起來頭,一股酒氣涌入了南奕鼻腔。
她喝酒了?
他匆匆忙忙抓起她那不老實地在自己胸口腰際亂摸的手,扯住了她的袖子,從袖子之中抽出了沾濕的帕子,嗅了嗅。
沒有酒氣。
這是難為她了,喝得醉醺醺的還沒有在屋子里發酒瘋……
“殿下,您先放手。”
“不放……”她嘟囔著,抬起頭,微微泛紅的雙眸亮晶晶的,“如果我抱住了你,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
南奕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語氣有些無奈。
“殿下,您看,臣什么時候離開過您?”
沂俐只覺得他雪白的狐裘毛茸茸的,很柔軟,很舒服因而嬌俏地將腦袋靠了上去,蹭了蹭,抬起頭時,嘴唇輕輕蹭到了南奕的脖子與下巴。
那雪白細膩的肌膚像是被艷紅色柔軟的花瓣染紅一般,嬌嫩的嘴唇所經之處,被染得通紅。
南奕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身體猛然僵住,抬起雙手,整個人貼在了假山上,任由她抱著自己。
正值青年的男子,哪里受得了這種撩撥?
而她抱著南奕腰際的胳膊很快就攀了上來,樓住了他的脖子。
就在睜眼的那一瞬,她像是倏然清醒了似的,猛然松手。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惶惑與迷茫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算計。
“不好意思。”胳膊猛然垂下,她退在了距離他三步以外的距離,負手傲然而立,“不好意思,是本殿失態了。”
屋外一抹明黃色的袍角飄過,沂俐目光森然,瞄到那一抹衣角時,盈盈躬身,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