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著急,徐夜。”
胡猛從懷中掏出了兩塊令牌,送到徐夜手中。
“徐夜,此一戰定是極為慘烈,老子受了傷,能不能活著都是一個問題。但是我知道,你興許有什么隱藏自己的本事,又是儒教先生欽點的人,這兩塊令牌,一定要送到云州刺史手中,令他調兵援救麟州!”
“云州蓮湖郡一帶,囤積了從南方戰場陸續回防的八千人馬,皆由云州兵馬調度使林袁瀧統帥,你務必要找到他!”
看著手中兩塊令牌,徐夜心里一緊。
“胡大人,如此形勢危急,我愿隨同眾將為您斷后,護您先撤!”
胡猛卻已經快步走到前方。
“我大楚可以有逃亡的士兵,但決沒有怯戰的將軍,老子雖然不曾上過戰場,但也不會茍活。”
隨后,消失在前方。
徐夜不由對這位猛人刮目相看,隨后收起令牌,緊緊跟了上去。
今夜,注定是一場血戰。
......
此時遠在京城里。
春庭學宮。
軒轅青衣面前坐著一位魁梧老者,不怒自威。
一旁扎著丸子頭的黝黑姑娘,閑來無事地打著哈欠。
軒轅青衣一聲微嘆。
玉笏傳來信息,徐夜等人陷入了生死危機,他沒想到的是,斬魔司里的人,反而成了魔。
這其中劫難,乃是修行必經之路,只盼他好自為之。
“軒轅,我聽說宋北橋那小子,也來京城了?”
吳九鼎用手指捻著那跟他大拇指差不多大的玉珠,笑道。
軒轅青衣淡淡一笑,沒有作態。
“怎么,你難道不知?”
“不應該呀,要說這京城里,誰與這目中無人、無法無天、連皇帝都不服的宋北橋最親密,恐怕除了你,沒有第二人了吧,他會不來尋你?”
吳九鼎顯然不信,笑問道。
他自然是知道軒轅青衣的性子,絕不會與自己胡鬧,想著自己來京城一趟,怎么著也要過過癮吧。既然軒轅青衣不能和自己切磋切磋,想必那宋北橋,必然是和自己一樣,手癢的不行了。
不然這小子也不會來京城來湊熱鬧。
“我不知,吳山主此番帶著貴徒來京城做客,我當進地主之誼。”
軒轅青衣深沉的眸子掃過一旁睜著大眼的梁小野身上,心里免不了一陣漣漪。
姑娘皮膚雖然不如尋常女子白嫩,但眼睛出奇的大而靈韻,宛如一汪秋水倒映其中,且嘴唇比尋常女子都要厚重飽滿一些,一如那個女子。
跟她真像。
然而那位扶搖山第一豪橫的丫頭,卻看不懂這位看著很養眼的先生眼里的風波和意味。
她是扶搖山一霸,扶搖山主吳九鼎的徒弟,同時也是在整個南方都首屈一指的青州女武神的親妹妹,橫行霸道,不在意別人感受是她與生俱來的作風。
“你怎會不知道,我可是聽說,就在昨日,那宋北橋可是公然闖進了鷹陽街高府,將那位已經不問朝事的高大人用純蠻力打了個半死。”
“雖說高秋這廝是出了名的淫穢奸邪,罪有應得,宋北橋這一手,倒是瀟灑暢快。”
軒轅青衣垂下眼眸,一只手抓起袖子,另一只手五指蓋著茶杯邊沿,在桌子上緩緩移動著。
“哦?吳山主又是從何處聽來的?青衣今日一心感悟琴意,不曾關注外界。”
吳九鼎嘿嘿一笑,暗道一聲罷了。
看來這軒轅青衣,也不知道宋北橋在哪。
這倒愁人了,來此京城已有些時日了,卻遲遲沒找出那個三教氣運,難道是哪位地仙人物,為這小子藏了道遮掩天機的法術?
這就算了,如今就連練練手的機會都沒有,這大楚京城里,還有誰能打?
魁梧老者搖了搖頭,胸中煩悶。
然而他們口中談論的宋北橋本人,卻在郊外一處山頭,與一位背著紫檀劍匣的女子遙遙對望。
“你說你是大楚劍圣的徒弟?”
女子未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怎么找到我的?”
“我宋北橋竟然有那么大的名氣和辨識度了嗎?”
白衣白扇的宋北橋一臉淡定,輕輕搖著玉扇,氣態瀟灑。
女子并未答話,只是冷笑。
“我說你們這群姑娘,不好好在家里呆著,為何整日要尋人單挑?唉,給我一個跟你打的理由。”
女子秀眉蹙起。
一道劍氣不知從何處而來,迅猛如雷的從陳北橋身側飛過,射入他身后的山峰,炸開山體,碎裂的石塊四處散落,這小試牛刀的一劍,殺力已然極其強悍!
宋北橋好看的眼睛一亮,直說有意思。
......
天已微微亮。
血色染紅了半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