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動靜引來了眾人圍觀,就連得月樓老板娘也出來,本來還想調和一番的她見到了傅夔后,臉色不妙。
“希望得月樓不要管此事,損壞銀兩我家三倍賠償!”
傅夔邁著囂張的步伐,走了上來。
“這不是傅公子嗎?”
“傅家的小兒子?莫非花船上被罵的也有他?”
“是啊,這下有好戲看了。”
徐夜望著眼前的青衣公子哥,年紀不大,僅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偏偏眉宇間戾氣極重。
擋在身前的扈從紛紛讓路,傅夔走上前來。
“為何無故出手!”
“是他們先動的手,陳大哥只是保護自己罷了。”
徐夜冷冷道。
“放肆,老夫乃是太子秘書郎,你等當眾辱罵老夫,是為大不敬,還敢抗拒不成?”
一個正與徐夜等人對峙的灰衣小老頭,正一臉怒容大喝。
“秘書郎?我怎么沒聽過呃,等等,好像是,是從七品小官吧?”
裴落撓了撓耳朵,從眾人身后走出。
“師父,你看。”
遠處,雙腳站在凳子上,雙手拖著下巴看熱鬧的黝黑姑娘撅了噘嘴。
“那個人。”
“咋的,看上他了?”
吳九鼎端起酒,猛喝一口,隨即抖了抖身子。
“這酒舒坦。”
“誒呀師父,你記性怎么這么差了,這不是咱們在螺洲遇到的那個小道士嗎?”
吳九鼎一聽轉股過身來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即點了點頭,“嗯嗯,不錯,就是他,怎么了?”
“當時我就覺得他很奇異,沒想到他也來了京城,有意思。”
梁小野眼神亮起,隨即注意到了裴落身旁冷峻的徐夜。
徐夜一襲黑衣,雙手環抱,面容冷峻,怒目而視。
果然美男都是和美男在一塊玩的嗎。
“有啥意思啊有意思,來這里這么多天了,啥也沒撈著,讓你留意那道神念,你也不長點心,到現在啥都不知道,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你干啥去,給老子回來!”
正數落著自家不省心的小徒弟,誰知這丫頭當著自己的面一步數丈遠,直接就沒影了。
傅夔打量著徐夜,冷笑道:“你就是徐夜?”
徐夜一愣,怎么找上自己了?
“正是。”
徐夜已經從旁人嘴中得知眼前這個少年叫作傅夔,是督察院京城紈绔圈里出了名的驕橫。
眼下此人找上門來,怕是為了那頭死于自己手上的青牛妖。
頃刻間,傅夔動了。
渾身猶如一頭幼豹一般弓著身體,一拳朝著徐夜的肚子搗來!
眾人都被傅夔的舉動一驚,但跟在他身后的一些年紀不大的公子哥兒們卻都習以為常,拍起掌來。
在他們眼中,這些都算不了什么。
將街上的落魄乞丐丟進糞坑,亦或者丟進狗場去,幸運的遇到吃飽了的瘋狗可逃過一劫,不幸運的就要再這群富膏子弟的眼皮弟子下上演一出血性好戲。
諸如此類這般殘忍之事,不曾少做。
徐夜將重心下移,雙掌旋在一起,一股罡力噴薄。
只輕輕一合,就擋住了傅夔凌厲的一拳。
傅夔此時卻忽然卸了力一般瘋狂向后飛去,直到退到圓形鏤空回廊才停住。
“大膽!襲擊朝廷命官,拿下!”
“玄月司辦案!”
樓閣入口處,響起怒喝。
身穿銀衣的盧白蛇,出現在眾人眼前,嘴角噙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