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一愣,忽然覺得記憶縹緲了許多,他自己或許也不太清楚,自己一手教大的小丫頭怎么就成斷了線的風箏,一步步和他疏遠,一步步迫不及待的朝葉云哲的懷抱撲去。
楚鈺搖了搖頭,含糊到:“記不清了。”
蘇池念看著他,總感覺嘴巴被什么黏住了一般,臉上染了點微微的紅,咬著唇瓣支支吾吾擠出一句:“哥哥。”
r了,這怎么聽著那么綠茶呢?
算了算了,這么喊也沒錯啊,來日方長,她總不好一直喊“你你你”吧?雖說她早與他成親,可她現在這身體明明才十三歲的年紀,難不成叫“夫君”?這也太奇怪了吧!難道還叫“王爺”?拜托,這樣又太生疏了啊,他可是盡心盡力養了她小三年了啊!總不能直呼其名吧?他可比她大了八歲,那也太不禮貌了啊!
思來想去,還是叫“哥哥”比較合適。
蘇池念跟在他旁邊思來想去,絲毫沒有察覺到楚鈺詫異后的,那嘴角輕輕上揚的一點弧度。
他點了點頭:“嗯。”
楚鈺帶著她上了馬車,終于出了那煩悶的宮殿,念月坊極其繁華,處處都是吆喝聲和說笑聲,在鳳鳴國百年的歷史中,這是鳳鳴國崛起的見證者和標志者。
蘇池念坐在馬車里,心情總算好了一點,挑起簾子張望著,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熱鬧。
“哥哥,待會就我們去逛吧,這些侍從跟著,我感覺怪怪的。”
“好。”
楚鈺并沒有拒絕,他帶蘇池念來,其實也只是單純的想讓她看看這民間疾苦。
念月坊,足夠繁華,足夠熱鬧,也足夠殘酷,是鳳鳴國現如今,階級等級最明顯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轎子停了下來,門外的侍從微微掀起簾子的一角,招呼道:“殿下,主君,到了。”
楚鈺朝她伸手,蘇池念也不矯情,自然而然搭了上去。
他的眼睛輕輕撇了一眼她的手,握的用力了些許。而后對著身旁的侍從道:“你們就在這侯著吧。”
“是。”
楚鈺說完,拉著蘇池念軟乎乎的手往就開始往里走。
因為剛好兩人今日穿著的都是素衣,便也沒有那樣的引人注目。
他很少帶她出宮,女帝在的時候也不允許她出宮,唯一一次見過這樣的熱鬧,估計還是兩人成親的那一日吧。
在禁錮中長大,也是委屈她了。
“這個怎么賣的?”
“這個只要一銅錢。”
“小姐這件華服好適合你啊!”
“哎你這臭乞丐,滾滾滾別礙著我做生意。”
……
念月坊果然熱鬧,它不亞于現實世界里的集市,人山人海,有穿著華麗的富商巨賈,也有衣著襤褸的乞丐乞討。
蘇池念嘴上染了笑意,心情也變得舒暢了許多,走在他身邊蹦蹦跳跳,時不時還瞅兩眼那些奇奇怪怪的商品。
楚鈺看了看周圍,摸了摸她的頭,不假思索道:“殿……”
他頓了一下,難得與她一起出宮,難得不用在別人面前刻意與她疏遠,他將剛想說出的那句“殿下”換成:“阿念乖,在這里等我一下。“
一如當年,她牽著他的手步入公主府的那一刻。.
蘇池念乖乖點了點頭,沖他笑了笑:“好的。”
她看著楚鈺往不遠處走去,對于這種陌生的環境,到底還是有些好奇的。
不得不說,這鳳鳴國現如今看起來并不像已經快滅亡的樣子,在念月坊售賣的店鋪都極其奢華,只有少部分小商販會頂著烈日吼著嗓子吆喝。
她悠悠的在附近徘徊,忽然間人群中一陣嘈雜,只見一個胖胖的女人載著數十幾輛酷籠子的轎子經過,破舊不堪不說,還隱隱約約帶著點血跡,里面都裝著男人。
轎子在不遠處的空地停了下來,許許多多的女人隨即迅速蜂涌而至,臉上藏著笑意,肚子里都盤算著各種骯臟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