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屋子里,葉楓天見目的達到達到,擺了擺手,讓侍從們紛紛退下。
三個人在逼仄的空間,葉云哲低著頭一言不發,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看著自己的父君,除了心疼,更多的是無奈。
葉楓天看著這一切,眼睛里一片漠然。
她看著那個曾經自己發誓非他不可的男人,被自己一步一步逼瘋,一步一步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她的手握成拳頭,然后拂袖轉身:“司晨,是你當年自己不識好歹,是你自己非要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你以為你變成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
她咬著唇:“不可能,永遠不。葉云哲,你父君在我手上一日,他便瘋一日,你父君在我手上一年,他便瘋一年,如果你想讓他好,讓他痊愈,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從我身邊帶走。這次的機會本相給你,我說到做到。至于你能不能做到,那全憑你自己的本事了啊。”
說完,葉楓天就摔門而出。一切總算恢復了寂靜,破舊的屋檐下有些漏水,所以地上都有些潮濕。
剛剛還一身素白色衣服的葉云哲,此刻他的身上已經不再干凈了。
再怎么好看的衣衫都沒用,他還是生活在泥濘里面啊。
他將父君攙扶到了一旁的床上,扶他上去。
然后舀了一盆干凈的水,為他擦拭了一下臉頰和身體。
他撩開男人的發絲,擦拭著男人的面頰。
他的父君安靜下來,沒有發絲遮擋住的臉頰異常好看,集精美和清冷與一體,安靜下來,又多了一分溫柔。
葉云哲的臉沒有遺傳他的嫵媚氣息,全然吸收了他的清冷。
很多男人都覺得,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或許只有葉云哲不這么覺得。
樣貌是他和父君這一生中,最大的詬病。
如果沒有這么一張皮囊,或許一切都不會那么糟糕,或許他現在和父君,不說過得非常好,也不至于被生活折磨成這個樣子。
他輕輕拉起他父君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蒼白無力的笑了笑:“父君,小哲不在的日子,記得要好好的。父君,再等等。”
他看著男人的臉龐,道:“等我來接你離開。”
……
葉云哲并沒有在丞相府多留,他沒有等父君醒過來就已經離開了。下午的時候,他先去逛了一趟念悅坊,他本來只是不想那么快回宮出來透透氣,可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眼花繚亂的小玩意。
葉云哲回宮的時候,已經黃昏了。
蘇池念彼時已經結束了一整天忙碌的學習生活,大概已經在鳳鳴國千百年間的歷史里穿梭了個四五遍了。
睡了十幾分鐘的她精力充沛了起來,趁著楚鈺還沒回來,想著塵宴這兩天都在休息,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話說回來,這兩天好像一直都沒看見過他的身影了。
自此上次塵宴幫自己跳出宮后,楚鈺大怒,不僅僅處罰了他,還把他住著的房間移出了芳華殿周圍。
本來幾步路就可以和塵宴見上一面,現在愣是給她走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