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車子在飛機場附近的酒店停下,明天再搭飛機回煙城。
林韻兒默默地跟著商衍進入豪華套房。
他面無表情地遞給林韻兒一個袋子:“你收拾干凈點,別露出慘兮兮的樣子讓奶奶擔心。”
“嗯!”
林韻兒順從地應道。
旋即,商衍頭都不回地走進隔壁房間,戒備地反鎖上門。
林韻兒聽見咔噠的聲響,不由地自嘲一笑。
商衍是怕她闖進房間,不知羞恥地癡纏他吧!
其實在工廠的兩年里,她吃盡苦頭,也看清了自己的身份。
她只是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家里的產業早被小叔霸占。
在商家的照拂下,大家才會在表面恭敬她,喊她一聲林大小姐,其實她什么都沒有。
她和商衍本就是云泥之別,他是她的人間妄想。
現在癡戀的迷夢早就醒了,也該醒了。
林韻兒走進浴室清洗,她后背的傷疤緊黏著衣服。
她忍著疼小心翼翼地撕開衣服,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清洗一遍。
直至她腳下黑色的污水逐漸變成透明色,才穿上干凈的衣衫。但她洗得太久身體嚴重缺水,口干舌燥,還一陣陣眩暈。
猶豫再三,林韻兒輕輕地打開門,準備去客廳倒熱水。
這時,商衍正在打電話。
他那張如刀削的冷峻臉龐難得露出一絲柔情,美得就像是雪山之巔綻放的白蓮。
他溫柔地哄道:“膽小鬼,你又被雷驚醒了?”
林韻兒以為已經看開了。
當她看見自己的丈夫用她從未有過的柔情哄另一個女人,心臟處仍不爭氣地抽痛一下。
原來商衍也會溫柔,也會深情,只是她不是那個幸運的女人。
林韻兒自知偷聽是不對的,正準備轉身回房。
然后,耳畔又響起商衍清冽低沉的聲音:“林韻兒同意離婚了,希望這次她不是耍手段。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快和你結婚,給孩子一個家。”
頓時間,林韻兒如墜冰窟,身體止不住地發顫,牙齒上下打架發出咯咯的聲響。
商衍和那個女人有孩子了?
在她遭受毆打辱罵以及饑餓時,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正在歡愛,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林韻兒的雙手顫抖得杯子都抓不住,摔到地面發出砰的響聲。
商衍的目光隨之如無數把冰刃直射向林韻兒,寒霜遍布他英俊的臉龐
他掛斷電話,殘酷地譏嘲:“林韻兒,你一點都沒變,喜歡偷聽別人的對話,偷窺別人的隱私。”
血色從林韻兒的臉上褪去,她忙不迭地低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啊,她依舊那么沒出息,竟然還在乎商衍。
商衍陰沉著臉,帶著鋪天蓋地的寒氣朝著林韻兒疾步走來。
林韻兒畏懼地往后退了好幾步,閃身想往房間逃去。
最終她硬生生止住步伐,在黑工廠里,她越躲老板娘的毆打,老板娘越把她往死里打。
在長期的折磨下,林韻兒不敢再逃跑,呆立在原地抱住頭央求:“我錯了,求求您別打我,我會努力干活的......”
商衍對于林韻兒的反應覺得莫名其妙,氣憤地呵斥:“林韻兒,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