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籠罩住林韻兒,她陷入可怕的回憶中無法抽身。
她害怕地蹲下身,不停地求饒:“老板娘,我沒有勾引老板,求求你別拿鐵烙燙我的頭......”
她說話顛三倒四,聲音都發著顫。
這時,商衍才看清林韻兒后腦勺有個雞蛋大的地方沒有頭發,而是丑陋不堪的燒疤。
他的眼睛如遭針扎,瞳孔猛地收縮一下。
林韻兒怎會傷成這樣?
商衍伸手想去摸林韻兒后腦勺的傷疤。
林韻兒惶然地避開,身體蜷縮成小小一團。
她嘴里還在念個不停:“我不會偷懶的,別打死我,我會給您賺錢......”
在躲閃之際,商衍看見林韻兒白色針織衫,后背暈染開一朵朵刺目驚心的血花。
他不顧林韻兒的抗拒,強硬地掀起她的衣服。
她簡直骨瘦如柴,一根根的肋骨往外凸出。
后背那薄薄的一層皮遍布密密麻麻的傷疤,有舊傷疤,有新添的傷疤,有些地方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商衍倒抽一口涼氣,滿是震驚地問:“林韻兒,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自己受傷了?”
其實上車時,他要是留心一點,就能看出不對勁。
只是他厭惡林韻兒,都不屑于多看她一眼。
林韻兒陷入恐懼的情緒之中,根本聽不清商衍說什么。
她像是受驚的小雞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眼睛都不敢得睜開。
商衍緊繃著臉,給助理打電話:“你立刻帶個女醫生過來。”
很快,助理帶來當地有名的外傷專家。
女醫生見慣了生死,但看見林韻兒的傷勢仍震驚不已。
“天啊,誰那么狠心把她打成這樣,還把她左手小拇指都剁了。”
左手小拇指剁了?
這個信息突兀地插入商衍的腦海,他猛走上前硬掰開林韻兒的左手。
記憶中嬌嫩如水蔥,還帶著點嬰兒肥的手干瘦得就像七八十歲的老嫗。
手上遍布著厚厚的老繭和傷疤,最為讓人震驚的是她的左手小拇指沒了。
商衍的心莫名地一抽。
他摸著林韻兒光禿禿的左手小拇指,又痛又惱地質問:“林韻兒,你的小手指呢?”
林韻兒逐漸從可怕的回憶中抽離出來。
她不想給商衍添麻煩,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剛開始我不太會操作電鋸,一不小心割斷了。不過沒事了,我現在感覺不到疼痛。”
其實她是在反抗老板的強迫過程中,惹怒了老板被砍掉的,還把她的手指扔給狗吃了。
不過她能活著走出廠,已經很幸運。
憤怒的火苗在商衍的胸口劇烈地沸騰,翻涌起來。
一根活生生的小拇指被割斷,這是有多痛啊!
商衍雖討厭林韻兒,但她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看著長大的妹妹。
他不允許除了自己,別人肆意欺負她。
商衍怒不可遏地走出房間,無情地吩特助許贊:“我要那幫人十倍奉還,不,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