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清極力不去睜眼看那抹身影,極力克制早已顫抖的雙手,濃烈的恨意此刻顯現壓不住。
“平身吧。”
花清清隨著眾人一同起身,這一刻,她眼神清冷此刻看都不看鳳天澈一眼。
李心雅再看到鳳天澈時,早已喜上眉梢,眉目間盡是女兒家的嬌羞,待她注意到鳳天澈將目光投向了花清清,也朝花清清的臉看了去。
只見她眉目之間淡然,臉色平靜,眼神充斥著清冷疏離,李心雅心生疑惑,往日每每將“簫王”的名字掛在嘴邊的人,滿眼心生愛慕之情的花清清,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花清清這才將自己的目光朝鳳天澈掃了一眼,就對上了他如黑曜石般冷凝的眸子,此刻這個人不用她看,就算他燒成灰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往事前塵,自己又再一次看到了他,眼里早已沒了愛意,沒了往日的眷戀,有的只是從地獄爬起來,見證了他的殘忍毒辣,嗜血無情的。
就是眼前孤冷清傲的魔鬼,將自己從光亮拖入了地獄,讓她飽受這個人世間最殘酷,最真實的人性,每日生活在慘痛的折磨和孤寂之中。
口口聲聲地說著她花清清只是一介賤人,哪里配擁有他的孩子,一句一言,猶如凌遲之刑一陣又一陣,就是不給你最痛快的死法。
原來殺人于無形永遠不是最厲害的武器,是那一張嘴!
鳳天澈,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從高處拖下來,你賦予我身上的一切,我定會加倍萬倍地贈予你!
皇上看了一眼鳳天翼,原本威言的聲音此刻顯得倒是很溫和,“二弟,你今日怎么來了?”
鳳天翼性情溫和,平日里對自己唯一的皇弟很是關愛器重,見他一來,臉上便是笑意,對著他溫聲道。
花清清微微抬眼就看見了一張俊逸非凡的臉龐,超凡脫俗卻臉上盡是溫柔,柔和的五官看向年妃時,深邃如幽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微微垂下垂眼瞼,不自覺地對上了鳳天澈的目光。
鳳天澈將自己的目光從花清清的臉上緩緩移開,對著鳳天翼恭敬地一躬身,道:“有事要給陛下上奏。”
聞言,鳳天翼這才拉著年妃的手,一番交代,這才和鳳天澈一前一后地朝御書房走去。
待皇上走后,年妃這才拉起花清清的手,心里歡喜道:“二妹,姐姐可等你好久了。”
聞言,花清清對著她嬌笑一聲,嘟囔著圓乎乎的小臉,道:“年妃娘娘,你近日可好?”
年妃拉起她的手,掩嘴一笑,道:“我不就一直這樣嗎,有什么好不好的。對了,心雅怎么也來了?”
她說這話時,并沒有將目光投向李心雅,只是看著花清清問,當下就讓李心雅心生嫉妒,便道:
“回年妃娘娘,表妹覺得待在宮里無聊,便要求舅舅讓心雅配著她一道進宮。”
她本想說“無親無故”的,可一想到兩人的關系甚好,自己此刻不方便挑唆,搞不好還會惹禍上身。
花清清心想,長姐還真是記仇的很,竟然看都不看一眼李心雅,說實在的,李心雅并沒有和年妃有過什么不快,甚至可以說是面都很少見幾次。
但年妃這人向來就是不喜她,甚至每次見到她時,話都不想問說一句。今日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