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從隱影中走出來,伸出手撫摸蘇晨陽的腿,蘇晨陽又驚又喜的看著他,嘴角忍不住顫抖,眼圈紅了。
“袁大夫,你怎么會在這里?”
袁大夫卻沒有說話,而是心痛的看著蘇晨陽的腿,老淚縱橫。
“年紀輕輕,怎么把腿給弄斷了,下半輩子可怎么過呀?”
蘇晨陽也悲從心頭起,想起袁大夫和他爹的過往,忍不住落下淚來。
蘇晨陽的母親孫氏,自從生了蘇晨陽之后,身子一直不好,蘇捕頭在執行公務的時候,也沒忘記給孫氏求醫問藥。
袁大夫其實是祁州府城的大夫,醫術高超,受人敬仰,在跟孫氏調理身體的時候,跟蘇捕頭相談甚歡,倆人成了莫逆之交。
蘇捕頭每次去祁州,肯定也會去袁大夫家里坐坐。
而袁大夫若是來清泉縣診治,也一定會來看望蘇捕頭。
可以說是蘇晨陽是被袁大夫看著長大的,而袁大夫一輩子沒有成親,也沒子嗣,自然也把蘇晨陽當親兒子看待。
后來,蘇家出了事之后,蘇晨陽也到處找袁大夫幫忙,可是不管蘇晨陽怎么找,袁大夫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
沒曾想,袁大夫竟然在縣衙的大牢里。
見到許久不見的親人,蘇晨陽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從何說起,可是袁大夫出現在大牢里同樣也是個謎。
“袁大夫,你究竟是如何被抓進來的,難道這三年來,你一直都在這里嗎?”
袁大夫深吸一口氣沮喪的點點頭。
“事情還要從三年前,清泉縣原來的縣令楊智那里說起……”
三年前,蘇晨陽一家還沒有出事,原來清泉縣的縣令楊智得了頭疾,專門把袁大夫請來醫治。
就在袁大夫給楊智針灸的時候,盧捕頭進來了,很顯然倆人有秘事相商,袁大夫很自覺的出去了。
就在楊智的門外,袁大夫隱隱約約聽到了倆人的密談,似乎跟清泉縣賑災的銀糧有關。
袁大夫原本沒有在意,盧捕頭走后,他繼續給楊智診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楊智的病情越發的嚴重。
于是,楊智就把袁大夫用診治不利的借口給關了起來。
這一關,就是三年。
三年時間發生了很多事,蘇捕頭被冤枉,家破人亡,楊智則引抓捕貪墨賑災銀糧有功,直接官升三級,做到了祁州知府。
蘇晨陽在查找線索的時候,被盧捕頭打斷了腿。
如今,若不是因為蘇晨陽打死吳二的案子,被關進大牢,蘇晨陽也不可能再見到袁大夫。
“唉,三年前我來的匆忙,本想給楊智診治完,再去看你爹,沒想到,那年中秋夜,竟然是永別……”
袁大夫聽聞蘇捕頭的死訊,也是一把辛酸淚。
“孩子,你別氣餒,來,讓我看看你的腿,若是能治好,咱們這次就算是進京城,告御狀,也要把這些貪官污吏給抓住,給你爹鳴冤。”
蘇晨陽本以為自己父親的案子已經無望了,沒想到袁大夫竟然知道事情的關鍵,這一下他又有勇氣為父親平反了。
可是,袁大夫看了看蘇晨陽的腿傷,眉頭擰的更緊了。
“唉,耽誤了,耽誤了,除非華佗在世,能刮骨療傷,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