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年看了一眼周圍的傭人,沉聲道:
“都下去。”
傭人們安靜退出客廳,碩大空檔的客廳里,只剩下權酒和司瑾年兩個人。
權酒優雅斜腿坐在沙發邊上,一雙美腿白的反光,她笑的無聲,突然意味深長道:
“傭人都走了,三爺這是要親手給我上藥的意思?”
她懷疑她和司瑾年這人八字相克,要不然怎么每次要刺殺他的人,最后都會殃及無辜,把她一次又一次拉下水?
上次是中槍,這次是傷口崩裂,雖然都是小問題,可總被人連累,她心里也憋著一口氣。
司瑾年語氣沒什么波瀾,一如既往的專制獨裁:
“脫。”
權酒柳眉微揚,努力壓住嘴角的笑意:
“三爺,這不太好吧,我好歹還有婚約在身。”
雖然她已經單方面退過婚了。
司瑾年聽她這話,突然抬眸看了她一眼,男人漆黑的眸子犀利敏銳,如同他整個人一般,恰似寒刀在嶙峋日光中出鞘,又如兇猛野獸伺機潛伏而出。
“不讓我上,是想讓黎央來?”
他其實根本沒打算親自動手給她上藥,女傭就在門口候著,他只要出聲,就有人替她上藥,只是這女人總是不識好歹,非要在這個時候提及黎央,既然她這么在乎黎央,那又為什么要次次撩撥他?
這么矯情的話,司瑾年不屑于說出口,他動作粗魯的打開醫藥箱,因為常年握槍而帶著暴繭的大手熟練拿起繃帶。
“我來還是你來?”
戰亂年代,別說是luo體,他尸體都見過成千上萬具,只是給肩膀上藥,在他眼中,權酒就是一塊白生生的五花豬肉。
權酒實打實的小作精:“我不要在這里,外面都是人呢。”
“矯情。”
司瑾年不耐煩給出兩個字評價。
這樣的環境還不夠好?
真要打起戰來,荒山野嶺里別說富麗堂皇的建筑物,就連一堵墻,一根茅草都沒有。
他劍眉擰著,對于女人這種嬌氣又愛惹是生非的生物,本能表示出不贊同。
“上樓。”
他最終還是退讓了一步,原因很簡單,她的傷口崩裂,他有不可推卸
的責任,而且權酒及時提醒了他,讓他成功躲開了婦人的偷襲。
……
臥室。
權酒坐在深藍色大床上,語氣驚訝,似笑非笑。
“三爺,這房間該不會是你的吧?”
整個房間都是冷色調,一面墻上掛滿了帶五角星的勛章和彩花,而壁櫥里,整齊擺放著各種合照和獎杯。
司瑾年沒有理會她,只是拿出止血棉和鉗子。
權酒也不矯情,自顧自解開旗袍的盤扣。
一個真敢脫,一個真敢看。
旗袍堆積在胸前,傷口在左肩下方的位置,靠近心臟。
司瑾年面無表情開始給她消毒,紅棕色的消毒液沾染上雪白的皮膚,刺眼奪目,宛如一副上好的名畫,被人潑了濃墨。
當棉簽觸碰到傷口周圍時,權酒眉心微不可見的一皺,司瑾年留意到她的反應,眉頭皺的比她更緊。
“我動作已經很輕了。”
可以說根本沒用力,以往他給他手下的人上藥,都是粗暴上手,直接半瓶藥水潑上去,然后用繃帶纏上,在營里,男子漢大丈夫誰敢喊疼,誰就是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