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擅女子之間的勾心斗角,不會刺繡女紅,更不會為心愛的人洗手作羹湯,說些溫言軟語討好的話。
哪怕這些她都愿意為了慕玄奕去學,可江清雨卻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在這冰冷的深宮中,傅驚瀾孤身一人。
宮中不許她舞刀弄槍,不許她排兵布陣,不讓她讀兵書看地圖,反而讓她學些伺候男人的本事。
她再沒了在軍營時和弟兄們相處的自在,常常為這些禮法所拘束,卻無可奈何。
每日看著江清雨和慕玄奕恩愛,她心如刀割。
……
傅驚瀾不知道情況怎么會變成這樣。
當她時隔一月有余,再次見到慕玄奕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竟是因為江清雨提出,想要看她與猛虎搏斗?
荒唐!
“早就聽聞皇后驍勇善戰,武功神勇,可一直沒有機會親眼見見,臣妾實在是好奇得緊,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給我這個機會?”
江清雨滿臉天真的期待,仿佛她提出這個要求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性。
傅驚瀾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不敢置信地抬眸望向慕玄奕。
“陛下,你的意思呢?”
傅驚瀾緊緊盯著他。
“阿奕,我想看,你就滿足我這個小心愿嘛,好不好?”
江清雨抓著男人的衣袍,小幅度地搖來擺去,柔聲撒嬌。
見他沉默不語,江清雨咬了咬唇,嗓音愈發柔媚:“反正我們這么多人都在這里看著,如若皇后不敵,立刻就能施以援手,不會出事的啦。”
半晌,慕玄奕開口:“好。”
這輕飄飄的一個字,足以將傅驚瀾的心殺死。
在訓練營時中止的噩夢,再次上演,只不過,這次面臨這樣殘酷命運和難堪境地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異域獻上來的野生猛虎殘暴不已,且餓了好幾天,一見到她,雙眼赤紅地撲過來進攻,露出鋒利的獠牙,拼命撕咬著她的衣袍。
傅驚瀾手無寸鐵,赤手空拳與猛虎相搏,落于下風。
衣袍不堪撕咬,變成碎布。
她狼狽又屈辱,卻始終沒有聽到停下的命令。
那位冷眼旁觀的九五之尊,始終保持著沉默。
……
當傅驚瀾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了,換上了一身新衣裳,躺在自己的寢殿中。
婢女走進來時,發現她醒了,頓時喜出望外:“娘娘,您終于醒了!”
婢女走到床邊,想要攙扶她起身,說道:“您睡了三天三夜,奴婢都要擔心死了!”
傅驚瀾不習慣被人這樣服侍,如往常一樣拒絕了她的攙扶,想要自己起身——
可卻發現,她渾身無力。
那種無力感,是從筋脈中透出來的。
她心頭如灌了冷水一般涼的徹底,眼前黑了一瞬,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扭頭問:“我的身體怎么了?!”
見她情緒激動,婢女連忙安撫:“娘娘……您別著急,您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散盡了武功而已。因為陛下說,那只猛虎的利爪上涂有劇毒,必須散盡一身武功內力才能保住性命,但沒了武功,并不影響您的日常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