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說的她當然清楚,但他害得小宴險些喪命,讓她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在另一批察覺到不對后前來查看的暗衛趕來前,舒涼帶著黎宴離開了。
……
溫從禮醒來的時候,感到自己渾身酸痛,尤其是脖頸,簡直就像是被人把腦袋砍下來后又硬生生接回去了似的,抬手一模,發現脖頸纏了幾圈紗布。
他眉宇深鎖,開始回想在自己昏迷前發生了什么,他的脖子怎會如此疼痛,可他的腦海中只存留有自己將箭矢對準傅驚瀾,而后黎宴沖過去擋在她身前,于是利箭刺穿他胸膛的那一幕。
這便是他記憶中,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再往后想,只剩下一片空白。
溫從禮記不起自己何時傷了脖子,小心地挪動腦袋,環顧四周。
這里并不是昨夜他們發生爭斗的那間客房,而是他自己居住的那間房間,香爐燃著,室內飄有淡淡的檀香味,周圍靜悄悄的,唯有外頭微風吹拂木窗,時不時發出嘎吱的聲響。
今日倒是冬日里少有的好日頭。
溫從禮目光掠過外頭從窗外灑進來的光線,猛然想起什么,眉眼微凜,揚聲道:“武勝!”
話音剛落,一直在門外候著的武勝迅速走了進來,詢問他:“公子,何事?”
他問:“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聞言,武勝似乎不大明白他為何會問這個,但仍是如實說了。
聽到他的回答,溫從禮頓時勃然大怒,“現在已經過了午時,你為何不叫醒我?!”
見他發怒,武勝更加不解,他納悶不已,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道:“可是公子,您昨夜明明吩咐我,明日無論您何時醒來,都不許提前叫醒的呀……”
溫從禮只當他為自己所犯的錯誤在狡辯,不悅道:“一派胡言!我怎么不記得說過這樣的話?!”
停頓了一下,他說:“就算我當真一時頭腦不清醒,這樣交代了你,可你的腦袋難不成是榆木做的,不知道變通嗎?今日是齊凇處斬的日子,我身為主審官卻不現身,這像什么話?!傳出去豈不是叫人詬病?!”
他越說越生氣,一抬頭,卻發現武勝不僅不像認錯的模樣,反倒不敬地抬起頭,直視著他,眼神古怪。
溫從禮皺起眉,縱然他心中怒火滔天,可素來沉穩懂事不需要他操心的下屬竟然接二連三作出不對勁的舉動,這實在不對勁。
他壓制怒火,問:“你為何這樣看我?可是對我說的話有什么不滿?”
聞言,武勝搖了搖頭,遲疑道:“可是公子,齊凇已經被釋放了,不會在今日午時處斬呀。”
什么?!!!
溫從禮震驚地瞪大雙眼,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烈的怒火,音量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個度,“齊凇被釋放了?!被誰釋放的?誰允許你們把齊凇釋放的?為何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放人?!”
真是好大的膽子!!!!
武勝撓了撓頭。
……自從醒來之后,公子便變得好奇怪,整個人都不對勁,莫不是昨夜傷了腦子?
見他不吱聲,只用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他,溫從禮氣得肺都要炸了,連那些斯文風度都顧不上,咬牙切齒地吼道:“說話!!!!”
“是。”武勝無奈,已經預料自己把事實告訴他后,他會是怎樣的暴跳如雷。
說話前,武勝抬手抹了把額角冒出來的冷汗。
“釋放齊凇的人……正是公子您自己。”
???????!!!!!!
溫從禮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五雷轟頂來形容了。
武勝說什么?他釋放了齊凇?這怎么可能?!
他明明和傅驚瀾談崩了,心中早已打算好,要趁她離開之命人暗中在牢中做掉齊凇,明日官差前去提人問斬時,便作出齊凇畏罪自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