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你就告訴你吧,人家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沈何夕又看了一眼正川雄一,把節操扔在地上踩著,捏尖了嗓子把一句話說出了山路十八彎的味兒。
沈抱石聽著電話差點汗毛都炸起來了“你、你好好說話。”
“爺爺”我就不
這次別說沈抱石了,就連在一邊聽著的沈何朝都抖了一下,兩個從來沒感受過孫女妹妹撒嬌的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精神攻擊差點打翻在地。
“你別叫,別叫了我說啊,他是個片兒國的軍人,你明白了么幾十年前他拿過槍殺過我們的同胞”
沈莫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從正川雄一的懷里把自己的貓奪了回來。
深吸一口氣,她看著面前的老頭兒對著電話里的老頭兒吼了一句“你們兩個都他媽是沒長嘴的傻嗶么一個以為是他害死了我曾叔祖,一個以為對方是個軍人。臥槽誰規定了隨軍的廚子不能穿軍裝了你們兩個腦袋里裝的都是石頭吧啊”
一聲怒吼竟叫兩地噤若寒蟬。
“你們兩個最好今天把話說清楚,老頭兒,如果今天你敢扣電話,別說流魚了,今年你連我都見不著,我說真的。”
女孩兒把話筒甩進了正川大師的懷里,抱著貓就走了。
電話里沈抱石急切的聲音傳了出來“丫頭丫頭丫頭你說什么意思你今年回來么丫頭”
“小刀,我是大板板”老人蒼老的手舉起電話,一輩子拿刀都沒抖過的手,顫抖著把話筒放在了自己耳朵旁邊。
一個電話兩個人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沈何夕算了一下話費,再一想沈抱石到月末看見話費清單的心疼樣子,心里舒坦了不少。
“也不知道曾爺爺怎么養的孩子,越是親近的人越是沒辦法面對,越是感情深厚的人越是肆無忌憚的傷害,一個個都絞盡腦汁兒和自己過不去。”
全然忘了自己也曾經是這種人的沈何夕未老先衰地嘆了一口氣,捋了一下手里的毛團子。
沈抱石輾轉反側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聽見沈何朝打開院子門去買菜的聲音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中午了。
小膩歪扒拉著的房門,終于把他給扒拉了出來。
“餓了吧走,找大朝吃飯去。”
沈何朝留了紙條,說看他一直沒醒就沒給他把飯送來,等他睡醒了自己去店里找吃的。
店里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客人,在這樣的晴朗的天氣里,吃著餃子喝著餃子湯,原湯化原食,再來一盤蔥絲拌豬耳朵或者一盤芹菜花生米,小日子瞬間就讓人覺得滋潤了起來。
正常情況下,沈老頭就算只是出門走個十幾步來了店里,那也是要穿著整齊發絲不亂的。
可惜今天因為沒休息好,又有事兒壓在心上,老頭兒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憔悴。
看見師爺抱著狗進來悄無聲息地坐在一邊,小幫工顛顛兒地跑了過來“師爺,您吃點啥咱這新來了一個要踢館的川菜廚子,讓他給您來一份回鍋肉”
“不用了,給我拌個蜇絲白菜,讓新來的給我做個虎皮尖椒,再來一碗肉絲面就行了。”在這家店里能這么挑著人點菜的大概也就只有沈抱石這個前任老板了。
點完了菜,沈抱石跟小幫工要了兩塊骨頭要出了店門去喂狗,正巧路過了一個后生的座位。
一個西服革履的年輕男人面前放了一盤水餃,一碟子蒜泥,可是蒜泥可憐巴巴地被棄置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