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大天亮,徐寶樹搖搖晃晃地從床上起來,胡亂套上了一個沾滿了汗漬的背心,他的老婆總是心軟,覺得對老頭子不能這么苦著,被他直接攆走去外地看讀書的兒子去了。
現在衣服也沒人洗,他也不想再去做飯,每天就去那個麻將館,一群人一起打個麻將喝個酒,日子也過得挺滋潤的。
至于那個老頭兒,他只要保證不死就行了,就看誰能扛過誰。
想起來,他又去砸了一下柴房的破門“你今天說不說”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透過沒有玻璃的窗往里看了一眼,確認老頭還在喘氣兒,就踢踢踏踏地走去麻將館了。
麻將館的門口,今天意外地干凈,就連窗框都擦洗了,破簾子也沒有了,他瞪了兩眼發現自己沒走錯地兒才去開門。
門沒關,猝不及防之下他在門口生生被人拽了進去。
拽他的人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麻將館里意外地亮堂了不少,讓他看見了自己的幾個牌友正被人反綁著雙手蹲在地上。
看見了他,他們一群人都激動了起來。
“他就是徐寶樹”
“他就是那個從省城來的”
“就是他”
“大姐,我們就是開個麻將館,我們真的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我們就是賭個錢,您就放了我們去找他吧。”
徐寶樹就看著自己這些天結識的酒肉朋友全部都鼻青臉腫地指認自己,對著坐在凳子上的年輕女孩兒痛哭流涕表決心,看向自己的眼神全都帶了十成十的恨勁兒。
他最近被打牌喝酒掏空了的身體根本掙不開背后那個壯漢的鉗制,只能讓他眼睜睜地兩個女孩兒都站起來看著走到他的跟前。
“你是徐寶樹”個子略高的女孩兒盯著他,很溫柔地問到。
這是來干嘛的難道也是為了老不死手里的方子
“不是嗷”
女孩兒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肚子上,誰都想象不到,女孩兒那么纖細的手臂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就打到了他的五臟六腑,疼的人只想把身子徹底地蜷縮起來。
“你是徐寶樹”一樣的語氣,她又問了一遍。
“不是”
又一拳,這次掏向了他的肋下,整根骨頭頓時都是鋪天蓋地鉆心的疼。
“你是徐寶樹”
“我不是嗷我是,我是徐寶樹。”
剛剛的這一下,女孩兒沒用拳頭,用的是膝蓋,狠狠地撞向了他身體上最脆弱的部位。
女孩兒看著他,輕輕笑了“第二個問題,你父親徐漢生在哪里”
看著這個像是死狗一樣的男人,沈莫輕輕活動了一下手指,他連自己都過得這么骯臟邋遢,徐老爺子經歷了什么,她只要稍稍一想就覺得前所未有的怒氣轟擊著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