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頭雞胗就是雙脆,兩種材料都是脆實易熟的,做的時候要注意火候保證口感,所以叫雙脆。”
于老二點點頭說道:“對,所以我和大哥在這道菜上面學習的也算還不錯,刀工和火候也是相對來說把握的比較準確的,畢竟這是我們店鋪的招牌。”
油爆雙脆這道菜也是很多魯菜廚子的出師菜,以刀工精細火候精妙為佳,不過于老大和于老二做這道菜是因為老爺子教學的比較雜,順手就把這道菜當做師菜給兄弟兩人當作考驗了。
“二哥,你沒聽出來我這話里,沒有一分夸贊你意思?我說你是用了油都不是在夸你。”
于蘭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走下,“現在外面的館子都流行湯爆法,因為油爆一旦拿捏不好就會太膩,你敢用油這還不錯。就是這個脆,你做錯了。”
于老大雖然知道他小妹有一手,但是這么多年下來因為也不做飯,就他這個妹夫也做不出什么好的,萬一味覺下降呢了?
隨即取了一雙新筷子,夾了一塊入嘴,咀嚼了兩下不服氣地說:“入味又脆實,怎么不脆了?”
“因為脆和硬是有區別的啊,雞胗的做法那么多,為什么偏偏做這道菜的時候用的是十字花刀,你想過么?”
于蘭轉頭就領著大哥二哥進廚房了,拿起這個廚師放在一邊的菜刀比劃了兩下:
“因為十字花刀是在保證食材不散的情況下最能讓食材快速加熱的處理方法之一,你第一次滑炒雙脆的時候為了求形狀好看時間過了一點,第二次下玻璃芡的時候又為了讓配菜的色澤更好看時間又過了一點,這兩點就已經讓你這道菜的火候不對了。”
做菜不就是追求色香味俱全么?怎么到了她這里就這一點那一點的不對了?
“說是脆,取的是脆嫩的脆而不是脆硬的脆,為什么最好的油爆雙脆里腰花魷魚都取代不了雞胗,就是因為它們的嫩都比雞胗差了兩分。”
于蘭察覺出了大哥和二哥的不服氣,畢竟自己當年給老爹禁止廚藝,這么長時間下來,別人質疑你兩句不是很正常。
“材料還有吧?”
于老大還沒說話,于蘭就依靠著對家人的熟悉找到了食材,轉頭笑著說道:
“大哥二哥,你們這習慣還沒改啊,要是被咱爸看見了少不得又得被訓斥。”
于老大這個時候也不顧及這些小事了,催促道:
“趕緊的,東西你都熟,做一道菜我看看。”
無論是前期準備的刀工還是后來下鍋翻炒的動作,于蘭都做得利落到讓人眼花繚亂,不到一分鐘,一盤油爆雙脆就擺在了他們的面前,其中時間最長的消耗是等竟然油鍋升溫。
乍一看這道菜除了沒有配菜只是純粹的紅白相間之外和這個廚子之前做的也沒什么不同,只是吃到了嘴里之后人們才終于明白何為油爆何為雙脆。
油均勻地裹在食材的外面,帶著調味后的葷香讓人食欲大開,在這層包裹之外,食材被調料去掉了自身的腥氣之后只有肉香和口感,肉香味被熱油催發到了極致。
可是就像是被油封鎖在了食材里一樣濃郁豐滿到讓人驚嘆,脆嫩的口感讓人想到了乘風波浪的爽快,那種用牙齒能解決世界一切問題的愉悅感在齒間爆發。
舌頭接觸到的食材是讓人心動的柔軟,即使明知這種柔軟只是表象,也像海市蜃樓一樣讓人驚嘆。
于老大和于老二放下筷子,對視了一眼之后,眼神中都是滿眼的驚駭。
一點點時間的差異,往往決定了最后口感的絕對沖擊力。
“大哥,二哥,或許你們以為是我嘴巴太叼了,其實不是,好的菜品,真的是所有人都能夠嘗試出來的。”
“是我們不如你。”
于老大和于老二兩個嘆了一口氣回道,隨后于老大開口繼續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