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倒了一盞茶放到自家小姐手邊,壓低聲音:“聽說夫人一大早就出門了。”
這算什么有趣的事?誰還不出個門?南清婉有些不解。
秋棠似是看出自家小姐不解,慢慢解釋道:“聽今早送菜的小廝說,在花榭附近發生了一件慘案,有個昏迷的男子全身被扒光了不算,渾身被打的沒一塊好肉,不僅雙腿斷了,連那個地方都沒了。”
“花榭是哪?”南清婉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雙大眼睛瞪著秋棠。
小姐這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秋棠一噎,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就…煙花之地。”
“奧,”南清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這是嫖娼被打了?“不過這和夫人有什么關系?”
秋棠神秘一笑,看上去還有些幸災樂禍,“聽說那男子是明相的小兒子,夫人娘家弟弟。現在全城百姓都在傳這件事,而且明府放出風說要重金懸賞大夫,只要能夠醫治好小公子,賞銀五千兩。”
南清婉揚了揚眉,看來這是傷的不輕啊。她靜靜沉思了半晌,心中一動,說不定可以借著這塊跳板,不僅把她的醫術傳揚出去,還能大賺一筆。
南清婉并不想一生都被困在一方天地里,和那些深宅大院的女子一樣相夫教子,與那些后院的女人勾心斗角。她不求與那些男子一樣建功立業,只是想在這個時代發揮價值,不必依賴男子才能活下去。
只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她和秋棠還是偽裝修飾一下身份為好,想到這里,南清婉微微一笑,“秋棠,我們換衣服,出去瞧瞧。”
等到主仆二人出來,秋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摸著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小…小姐,這還是我嗎?”這容貌變化也太大了。
“當然,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你來了。以后跟我出去就這樣。”
秋棠不住地點頭,別說別人連她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
兩人收拾完,南清婉帶著秋棠出門。
南清婉頭頂戴著一盞幃帽,先是帶著秋棠來到長盛街一家最大的酒樓,在大堂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小姐,咱們為什么要來這啊?”秋棠坐在一旁,壓著嗓子不解地低聲問。
“吃瓜看戲。”南清婉隨口一說,低頭抿了一口茶。古往今來人聚集越多的地方就越不缺乏八卦和各種小道消息。
吃什么瓜,看什么戲?還不等秋棠明白這話的意思,南清婉就示意秋棠不要說話,就聽到前面不遠處幾個客官正在興致勃勃地議論。
“也不知道是誰下這么毒的手,聽說那命根子都沒了。”
“誰說不是,不過那煙花之地本就亂。聽伙計說去明相府上的大夫都無功而返了,這都數不清第多少個大夫了。”
“那錢哪有那么好賺,腿斷了不說,關鍵那地方……,你沒看就連有著圣醫手之稱的齊大夫都不去湊熱鬧嗎?”
“也是,像齊大夫這樣的大夫都沒把握,別說其他人了。”
……
南清婉一邊喝茶一邊聽得津津有味。聽上去這個齊大夫倒像是不錯,興許她可以去瞧瞧。當下結賬帶著秋棠往圣醫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