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和蕭云宴第一次一起吃飯,南清婉絲毫沒有任何不適和尷尬,只顧埋頭吃飯,吃完八寶鴨,又夾過一個丸子。
她余光瞥見蕭云宴慢條斯理地小口喝著面前的乳鴿湯,動作很是優雅。
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的人,吃起飯來也令人賞心悅目。
蕭云宴喝完后放下筷子,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不著痕跡抬眸看向南清婉。她好像挺鐘情于葷菜,對于素菜也只是嘗了一口便不再動,而且吃的也不少。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幾番,吃這么多也沒見長多少肉。
最后,飯桌上的葷菜基本都進了南清婉肚子,南清婉這頓吃的心滿意足,放下筷子轉頭就見蕭云宴喝著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南清婉默了默,扭頭裝作沒看見他揶揄的表情。
蕭云宴招了招手,外面的小廝瞬間上來撤下飯菜,又重新上了一壺茶水,還有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南清婉幸災樂禍地看著這碗湯藥,鼻子輕輕一聞,便知道這藥有多苦。還沒等她來得及出聲,就見蕭云宴面不改色端起藥,眼都不帶眨的一口悶下去,喝完端起旁邊的清水漱口。
南清婉眨了眨眼,是她想多了,還以為人人都像她一樣怕苦。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小臉微皺,便不再動那杯茶。
蕭云宴眼里閃過了然,狀似隨口一問:“王妃最近有遇到什么事嗎?”
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南清婉狐疑看了一眼,不知道他這話是何意,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蕭云宴直直盯著她的眼睛,臉上露出幾分不悅,冷冷哼了一聲。
她這是哪里說錯話了?可她剛才明明就說了一句,有什么錯?這人的性子也太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了吧。
南清婉內心無語,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還奴役了她一早上呢。
她越想越不痛快,想著蕭云宴不給她好臉色,她就給他添堵,讓他也不痛快。
秉著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原則,南清婉眼睛瞇起,心思一轉,厚著臉皮耍無賴道:“畢竟我也算救過王爺一回,王爺您如果實在想要報答的話,我確實有一件事需要您幫忙。”
他什么時候說過要報答她了?倒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蕭云宴輕“呵”了一聲,冷冷睨了她一眼。
南清婉也不介意,只當沒看見,自顧自的說:“我身邊有個叫倚梅的丫頭,王爺要是有空就查查打發了她吧。”
別的她也不多說,點到即止,南清婉心里暗暗打著小算盤,把鍋甩給王爺,就算以后查出了什么,也和她沒有半毛錢關系,不僅能撇清嫌疑,還能建立好感。
這是那他當槍使?利用他的人除了那位已經都被他殺死了,墳頭上的草估計都已經三尺高了。
蕭云宴一眼就洞察了她的心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靜靜直視著她的眼睛,手里的茶杯瞬間碎成了渣渣。
周圍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死死低著腦袋,看著地面。就連外面的秋棠都感到了一絲不安,暗自為自家小姐捏把汗。
南清婉此時絲毫不打怵,佯裝鎮定地與他對視,氣勢上不輸分毫。雖然她內心已經慫的一批,淚流滿面,暗自懊悔自己還是個小弱雞就敢在老虎頭上拔胡須。
對峙半晌,就在南清婉被盯得渾身發毛時,耳畔突然傳來一聲低啞的輕笑聲。
蕭云宴闔下眼簾,拿起一塊帕子擦著一根根手指,“滾回去,回去抄兩遍金剛經,抄不完不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