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宴頓了頓,幽幽道:“刺多,麻煩。”
這是什么奇葩理由?竟然因為刺多就不吃了?
南清婉一臉無語,端過碟子到自己面前。
蕭云宴以為她是自己吃,也沒說什么,自顧自的夾著跟前菜。
南清婉細細挑完那塊魚肉上面的刺,再次端到蕭云宴面前。
“好了,沒刺了。”南清婉道,“以后想吃了我給你挑刺,偏食毛病可不好。”
她說這話時仿佛理所當然,臉上一片云淡風輕,絲毫沒有意識到這話聽起來有多親密。也沒有發現她這些舉動給蕭云宴帶來多大的震動,眼里翻涌著激烈的情緒。
多少年下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吃飯、生活,早已習慣了與孤獨做伴,沒想到還有人能給他親自夾菜,挑魚刺。
南清婉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見蕭云宴半天沒回應,突然意識到她的話是不是太多了,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皇家最是重規矩,講究食不語寢不言。
她倏然止住話頭。
蕭云宴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壓下激蕩的情緒,吃下魚肉,漫不經心調侃:“你說我偏食不好,你自己呢?”
南清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她跟前的葷菜,聽出了他話里的打趣。她確實比較鐘情于葷菜,是肉食動物。
還是嘴硬道:“我這不是偏食,我也是吃青菜的,只是吃的少而已。”
蕭云宴輕笑,明顯不信。將跟前的一道青菜推到她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南清婉目光輕飄飄略過,假裝沒看到,埋頭吃自己的飯。
不過經蕭云宴的打岔,她倒是忘記了之前的顧慮。
用完飯,安嬤嬤命人撤下飯菜,重新上了一壺新茶上來。
蕭云宴揮了揮手,安嬤嬤便帶著其他丫頭退下去。
正好蕭一迎面走來,站在屋外求見。
蕭云宴示意他進來回話,蕭一回了一些事情后,將一本書放到桌子上,見王爺沒有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南清婉眼尖地看到蕭一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不過也沒多問。視線落到桌子上的那本書上面,有些好奇,“這是什么?”說著放下茶杯,拿過來瞄了一眼,只見是一本兵法。
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拿本兵法過來干什么?
蕭云宴似笑非笑睨著她,“婉婉不會以為這次事情就這么簡單過去了吧?”
南清婉一怔,頓覺不妙。這是要找她算賬的意思?果然該來的總不會遲到。感覺手里的書仿佛有了重量。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蕭云宴說道,“婉婉閑來無事就先抄寫一遍吧,月底交給我。”
這么厚的一本她要抄到猴年馬月!抄完估計手都要廢了!
南清婉心里暗暗唾罵自己手賤,為什么要拿過來,為什么要問。
還是不甘心地想要為自己爭辯:“我也算是立功了吧,救了好些人呢!就算我有錯,那我也算功過相抵。”
“你確定要和我掰扯?”蕭云宴氣定神閑,“在什么情況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孤身一人就敢進狼窩,這叫有功?頂多算誤打誤撞而已。堂堂王妃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飲酒作樂,勾三搭四........”
一條一條罪狀砸下來,南清婉心虛了,不敢正視蕭云宴的眼睛。
蕭云宴見她態度軟下來,話鋒一轉,“背后的人還沒找出來,這幾天出去帶著蕭一在身邊。”
南清婉點頭,對于這個安排沒有異議,她也確實需要一個幫手在身邊。
“還有從明天開始練功,太弱了,我會親自監督。”
南清婉錯愕地看著他,這對她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蕭云宴對于南清婉強烈控訴的眼神視而不見,淡然地放下茶杯,丟下一句他去書房處理事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