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月色慢慢走著,遠遠就看見涼亭里坐著一個孤影。
蕭云宴正倚靠在欄桿上,抬頭望著天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旁邊放著一個酒壺。
南清婉駐足,回頭示意蕭一和秋棠留在這里,然后接過秋棠手中的燈籠,自己一個人慢慢走過去。
蕭云宴耳朵動了動,聽見有腳步聲緩緩靠近,以為是福叔他們找過來了,頭也不回道:“本王一會兒就回去,回去告訴王妃本王有事,讓王妃不用等我了。”
腳步依然沒停,也沒有聽到回應,蕭云宴這才回過頭來,眼中清冷的目光還未退盡,怔住,眼前之人分明就是他的小王妃。
驚訝道:“你怎么找過來了?”
這話問出口后才意識到他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除了安嬤嬤同她說,誰還敢在她面前嚼舌根。
南清婉裝作沒看見他臉上震驚的表情,慢慢走近,將燈籠放在石桌上,然后抬手將披風披在他身上,答非所問,“夜涼。”
然后她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天上的明月。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酒壺。
蕭云宴瞧著月光照耀下她瑩白的側臉,笑了笑。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被凍的冰涼麻木的身子漸漸回暖,一股獨屬于她身上的幽香鉆進他的鼻孔。
估計是她抱著披風時沾染上的。
“安嬤嬤都同你說了?”
南清婉知道他指的什么,坦然點頭,但也沒說什么,一切神色如常。
兩人沒再提起這個話題,抬頭共同欣賞著天上的明月,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良久,蕭云宴才開口:“府中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呆在府中等我回來,有什么事就找蕭一。”
南清婉點頭,她知道蕭云宴肯定會安排好的。
“這個你拿著,要是府里發生什么緊急情況,我不在憑借這個可以調動暗衛隊。”
暗衛隊都是自幼跟隨王爺身邊最忠實的死士。
月光下,一塊墨綠的玉佩遞過來。
南清婉震驚地眨了眨眼,呆呆道:“你給我了,你怎么辦?”
蕭云宴強硬地塞到她手里,哭笑不得,“對我而言就只是一塊玉佩而已,我調動他們不需要用這個。”
言外之意就是暗衛隊是認主的,玉佩也只是信物而已。
南清婉明白了,小心翼翼收好。
兩人再次無言。
看著光禿禿的滿園桃林,南清婉道:“開花的季節一定很美。”
“恩,”蕭云宴看向遠處,“等開花的時候帶你來看。”
涼涼的夜風吹來,青絲飛舞,衣袂飄飄。
怕把她凍壞了,蕭云宴起身,朝她伸出手,道:“回去吧。”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南清婉借著清冷的月光瞧了他一眼,眼里閃過狡黠。她雙手一撐,輕輕從欄桿上跳下去,慢慢走向一株桃樹。
她這舉動嚇了蕭云宴一跳,生怕她有個好歹。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丫頭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黑著臉,正想過去抓她回來教訓一頓,就聽見她脆生生的聲音傳過來,
“站在那別動,蕭云宴,我送你個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