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夏金花說是結婚就還遲耿耿,現在看來……”席芳萍在遲耿耿身上掃了一圈兒。
“應該沒還,夏金花這幾年才來上班的,以前家里只有遲主任一個人掙工資,要養四個孩子呢,根本買不起樓房。
這丫頭18歲那會兒昏迷了,夏金花兩口子放棄搶救,還是她大伯張羅救的。
她大伯就是就是明珠家具廠廠長,聽說他們幾房拼拼湊湊又借遍了親戚,弄到了兩萬多,現在還沒還呢。”
“我還,我會還的,我能掙到錢,我做的席面可好吃了。”遲耿耿急三火四的表態。
“我爸媽幫我保管錢是應該的,我的命都是他們給的,沒什么不能給她們。”
廠長端起茶杯喝了幾口壓住心頭的火氣,“席干事,通知遲志貴和夏金花十點,不,下午兩點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取消遲志貴夫妻的購房資格,把房款退給這丫頭,讓后面的人替補一個上去。”
“好!”席芳萍忍不住竊喜,對遲耿耿使了個眼色,跟上。
遲耿耿一愣,怎么會這樣?
她想問問,還沒張嘴就被席芳萍拉走了。
廠長搖頭感嘆,真是個傻孩子。
席芳萍領著遲耿耿去退房,拿到了房款。
遲耿耿抱著錢都快哭了,“席干事,我爸媽沒事兒吧?”
傻子,席芳萍擺擺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天開始冷了,我這還沒找到織毛衣的線呢。”
遲耿耿暗暗冷笑。
書里遲志貴分房也被人攪黃了,還是遲耿耿給買的房子。
羊毛出在狗身上,是趙九州出的錢。
那替補上去的不是別人,正是席芳萍的大兒子。
今天自己給了她分房的機會已經報答她,還想要毛線,人心不足。
遲耿耿眨眨眼睛,“那,那你就繼續找啊肯定能找到的。”
木頭,活該被壓榨,席芳萍氣沖沖的去車間傳達消息,遲志貴暗喜。
聽說這次提拔有他,現在看來這件事兒板上釘釘了,都沒注意到席芳萍臉上詭異的笑容。
席芳萍去食堂通知夏金花,夏金花有些納悶,廠長怎么會見她一個食堂打飯的?
但也沒多想,家里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晚上就搬到金花胡同去。
下午兩點,她和遲志貴在廠委附近遇到,喜滋滋的展望在遲耿耿家過地主公地主婆的好日子,
遲志田的警告,他們當個屁就放了。
兩口子帶著愉快的心情去廠長辦公室,不到五分鐘他們就扶著墻出來了,臉色慘白,魂都快抽去了一半。
遲志貴他們萬萬沒想到遲耿耿會來單位嚷嚷給他們養老。
廠長大怒,開除了媳婦,念在自己踏實工作的份上撤掉主任,留廠察看。
分房資格被取消,房款讓遲耿耿拿走了,這叫什么事兒啊!
遲志貴不敢請假,強撐著去上班。
夏金花只敢在心里詛咒遲耿耿那個煞星,都不敢罵出來。
回家大病了一場,養老的事情暫時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