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蘭程和遲青松對視一眼,他還敢回來
兩人放下飯碗就往外面走也沒遇到白正生,白正生回家跟黃菊英和閨女們宣布要賣房子后沒等他們有反應就匆匆走了。
遲青松把遲蘭程送回家,自己到巷子口去打電話通知遲志田找到劉敏了,并且把白正生的事情順口告訴他。
遲志田怒摔電話。
白正生牽涉那么深還能被放出來,姘頭瞿惠被捕沒多久就被放了。
黃菊英涉嫌投毒,居然沒事兒
特么的,還有沒有王法
不過劉敏找到了,他終于能放心了。
剛才老領導給他打電話說丁俊艷她們要求罷免自己和遲耿耿的要求被駁回,那些人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遲志田心里站了一排呵呵。
他身邊和家里人身邊都有可靠的人保護,廠子里的局面也穩定下來了。
家具廠掛靠到了北研所,相當于上了一道保險。
自強請的律師今天下午就會去見耿丫頭。
希望一切順利,那幾個孩子趕緊出來吧。
下午三點,遲耿耿終于見到了望眼欲穿的律師,周自強從政法大學請來的教授莫開,他們的談話在遲耿耿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中進行。
“遲小姐,公安給你請了醫生,你的情況似乎沒有好轉的跡象”
“不礙事兒。”她看完病后一直沒吃藥。
現在情況復雜,她惜命
遲耿耿深怕這是曇花一現,抓緊時間說正事兒,“我沒有投毒,不過我確實跟受害者陳英子有過節,10歲那年陳英子差點溺死我。
我到家具廠上班她被人塞進來,在我手下當大爺我沒慣她。
但也只是讓她寫檢討,打掃辦公室,扣工資之類的懲罰。
那個杯子是我丟進垃圾桶的,之后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里面應該是滿杯水,我沒有打開看過,只是靠平時的手感猜測的。
那天我離開辦公室前我接了個電話走得比較急,忘記像往常一樣把杯子收起來,回去時發現杯子在桌子上,里面有滿杯茶,也可能是白開水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是誰泡的茶或者裝的水。
第二天去辦公室發現我桌子上的盆栽枯了,痰盂里面丟的杯子不見了,我少了一頁的工作登記本在痰盂里,然后公安就來了。”
莫律師暗道,這姑娘身體不好思路倒是清晰,話說得也很流利,“你丟茶杯的時候有誰看到嗎”
“我們辦公室新來的干事劉敏看到了,當時她還念叨杯子好好地。
我們中午離開的時候杯子還在痰盂里,下午我下班離開的時候也還在
那個杯子是怎么到陳英子手里的,我不知道。
接下來我跟您說說我的社會關系,前二十一年我原主的人生很簡單,除了不定時出去做席面,就是在家里活動。
基本沒有朋友,當然也沒有敵人。
不過我原主16歲那年夏天發現我們胡同里有個男人看我原主的眼神怪怪的,當時我還小還沒來不懂,后來隨著年紀的增長才明白。
那個男人看我的眼神就像貓見到了腥,他叫白正生,就住在我們那條胡同,我家斜對門。
前陣子白正生媳婦黃菊英帶著人去我家給我說媒被我趕出去了。
沒多久白正生大閨女白霞帶著一個傻子上門強塞給我,被我攆出了胡同。
沒多久我空降明珠家具廠銷售二部當主任,兼任服裝廠副廠長,發現服裝廠倉庫被盜,舉報了當時的負責人之一,卓立仁。
卓立仁是白正生的大女婿,也就是把傻子塞給我的白霞的丈夫。
我在家具廠推動整改,白正生是二車間主任,領著整個車間罷工對抗。
整改不是敲鑼打鼓歌功頌德,必然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雷區,他們就大張旗鼓的對我動手了。
那個杯子是個杠桿,其目的是撬動我和支持我整改的人,把我們連根拔除。
不然我那個在家具廠當技術骨干的大哥遲蘭征,在教育局做會計工作的二嫂許蔚就不會被關進來了,他們都是支持我整改的廠長遲志田同志的家人。”
莫開微微頷首,“你這個案子保釋機率有小我會盡全力,等我消息。”
“謝謝你,莫律師”遲耿耿站起來,對莫律師伸出了手。
莫律師跟她握了一下手就離開了。
遲耿耿目送他出去,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