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的手——”媽媽走過來一看,嚇了一跳。
“對了,后備箱有把柴刀來著,那它拿來。”
“你要殺了他?!”
“先砍掉我的手!”
“你在說什么傻話!”媽媽哀求般喊道,“不就是咬到了而已,有必要拿刀砍嗎?又不是治不好!”
“他被人咬了一口就變成那樣了,難道我就不會了嗎?”爸爸掐著手臂盡量不讓血液循環,“快啊!”
“可是這把刀是上墳的路上砍雜草的,根本沒洗過,很臟......”媽媽喃喃道,淚水滴落下來,卻沒有停下拿刀的動作。
爸爸擼起袖子,露出的胳膊放在前車蓋上,媽媽則戰栗著舉刀不定,最后還是在催促聲中揮了下去。
“嗚咳......”刀重重地落了下來,嵌進了他的手臂二分之一的位置處。那疼痛感壓制著他的聲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媽媽松開手掩面痛哭,一旁的藍蘭跪坐在地上,盯著爸爸的手臂的瞳孔震顫著。
“再來!”爸爸再一次喊到。
這煎熬與折磨在金屬相撞的聲音中畫上了句號。鮮血涂滿了車蓋上的一塊區域,地上遺落著一只帶有咬痕的手。
隨后,爸爸拼盡最后一點力氣,砸開了車窗,等那個男人伸出頭的一瞬間,揮下了柴刀。一旁的媽媽,溫柔地用染血的手抱住藍蘭,讓她埋到自己的懷中。
爸爸強忍著反胃,把裸露腦花的尸體搬出車來,副駕駛的車門此時掛著一條鮮紅的血跡。
“沒事的,沒事的,別怕別怕。”媽媽對懷里的藍蘭說,“我們回家吧。”
爸爸捂著傷口,勉強地微笑著,“看來以后得你幫我換擋了呢。”
三個人又坐回車里,預備著回家了。
......
傍晚,警察在東郊附近一條沿河的小路邊,發現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轎車,一旁草地埋有一對夫婦,他們的頭顱都被砍去,不知所蹤;男尸的右臂被砍,不知去向;車后發現一把染血的柴刀,上面的血液經鑒定有兩個人的dna,其中一個就是男尸的。沒有明顯打斗現象,車側門卻有明顯撞擊痕跡......
在警察到來之前,秋白就發現了他們。
“藍蘭......你醒了?”秋白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著。
“嗚?”少女醒了,但眼神卻與往常不同——那是一份恐懼、一份敵意、一份野性。
“哇嗷!!”她嘶吼著撲向秋白,但身體跟不上她的想法,又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藍蘭,是我啊!”
“嗷——”她根本無法交流。
“難道你——”秋白控制住藍蘭,反復檢查著她的身體,皮膚卻沒有任何一處破損。
到底為什么會這樣?!
她一次又一次想嘗試攻擊秋白,一次又一次想嘗試逃跑,最后被秋白牢牢抓住雙手。
“藍蘭,你清醒一點啊!”
“嗷!”
突然,一個極端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里:用那招吧,就像奪取哥哥和爸爸的記憶一樣,奪取她的記憶吧,這樣答案就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