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浣紗舫的第七層里,迎面而來的是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沒有方向,沒有時間。
離月仿佛置身于一片虛空之中。
不過這種虛無感沒有持續太久,很快離月的頭頂就布滿繁星,而空洞的聲音也于四周響起。
“文考第一關,琴藝!”
“請與仙秦名師伯牙合奏名樂高山流水,獲取伯牙的認可。”
……
這是浣紗舫器靈的聲音。
而在離月的前方,很快就浮現出了山脈與河流,以及一位發鬢斑白、低頭撫琴的老人。
不論是山脈河流還是老人,都仿佛距離離月很近,又仿佛隔得很遠。
離月知道,因為這是仙器浣紗舫隔空從前幾個紀元里,仙秦名師伯牙那里模仿出來的一縷神韻。
也就是說這不是真人,不過是法寶的神威罷了。
坐在由浣紗舫器靈虛空浮現出來的榻上,離月雙手輕撫琴弦。
琴也是由器靈憑空制造而出,不過離月可以感覺到,手感很真實,音色也很準,完全就是俗世里價值千金的古琴。
撥弄琴弦聆聽了一下音色,離月便與對面的名師伯牙一齊合奏高山流水……
……
顧彪感覺很難受。
身處在這香囊里,顧彪可以感覺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讓香囊里的空間有些許凝滯。
顧彪知道,如果不是這香囊早就被澹臺月以特殊的手法祭煉,阻礙了神識,只怕在離月踏入浣紗舫的一瞬間自己早已被發現。
還好,神識終究只是神識,只能是模糊的感應。
否則對于修為高的人來說,那些修為低的與不穿衣服何異?
不過這場鬧劇遲早會被發現。
區別在于,只要離月過了文考八關,發現與否,對于環香閣凌駕于浣紗舫之上并無任何影響。
拜托,離月只是一個花魁罷了。
作為青樓女子,需要的是美貌,以及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樣的才藝。
而不是能夠上陣殺敵,一劍碎空。
不過,顧彪能不能過這武考八關對于澹臺月來說也很重要。
如果顧彪所料不錯的話,澹臺月也給予了離月一套陣旗,插在這第七層的文考八關之上。
但僅僅是這第七層根本不夠,關鍵的還得是第八層!
就看到時候朱夢瑾夠不夠小心了。
如果真讓顧彪過了這武考八關,那就寄希望于平時跑步比較快吧。
否則浣紗舫從內而破,暗地里伺機而動的世家不會放過這天賜良機的。
「也不知道一件小世界后天至寶的誘惑,能不能讓這些世家反目成仇。」
「如果自相殘殺起來,那就好看了……」
停止紛亂的思緒,顧彪靜靜聆聽香囊外的聲音。
琴藝一關。
破了!
……
離月彎腰向著前方模糊不清的老人深深地一鞠躬。
而老人也含笑點頭,目露欣慰。
隨之坐下,老人在撫琴狂舞中化作輕煙消散。
遠處浮現登天的階梯,而離月也隨手丟出一枚陣旗,轉身踏上這通往第二關的道路。
……
“文考第二關,棋藝!”
“請戰勝棋圣嚴子卿。”
……
「這嚴子卿是誰?怎么沒有聽過呀?」
顧彪雙手一拍,遲遲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也不能怪我,畢竟這嚴子卿也不像伯牙這等名人一樣,高山流水的故事大家都知道。」
「而且我又不是神,還能把歷史上所有的名人都記住不成……」
顧彪還在思考這嚴子卿又是歷史上哪位名人,離月已經邁步向前,于虛空中浮現的棋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