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垂眸子,寧遲重新回到床上躺著。
過了很久,才再次閉上眸子。
只是,沒過半個時辰,就會睜開眸子,看著房門的方向,聽著外頭的動靜。
如此,一次又一次。
直到天亮。
陽光落在地面,驅走了月光殘留的寒氣。
寧遲起身,洗漱過后,習慣性地去小姑娘房里把人從被窩里撈起來。
只是,掀開被子,看著空空的床鋪,寧遲才反應過來。
人跑了。
寧遲緩緩垂眸,瞳眸深處像是浸透了寒冰,饒是暖陽,也無法將之消融。
寧遲沒有偷聽沅綰他們聊天的習慣,自然不知道小姑娘去哪里。
邪修……
或許,她知道了自己邪修的身份。
許久,濃密的睫羽微微顫動,一片死寂的眸子難辨喜悲。
他和平常一樣,在房中修煉。
閉門不出。
呆呆和院子里的其他存在都不敢出一點兒聲音。
就算是平日里最喜歡撒嬌的小白,也都安安靜靜地窩在呆呆身邊,是壓根不敢出現在寧遲面前。
一日又一日過去了。
院子里沒人回來,也沒有任何動靜。
若非呆呆它們都知道寧遲就在房間,估計要以為這院子都得廢了。
“我們要不去找主人吧!”小白終于忍不住,小小聲地說道。
呆呆連忙捂住了它的嘴巴。
然后搖了搖頭。
寧遲今日終于出了房門,坐在沅綰平日里最喜歡坐的躺椅下。
記憶有些恍惚。
小姑娘平時最喜歡在躺椅上曬著陽光睡覺。
可她已經走了五日了。
寧遲闔上眸子,遮掩眸底的情緒。
走了就走了。
走了也好。
他是邪修,為世人不容的邪修。
又過了幾日。
晚上。
寧遲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仿若正在熟睡。
一道有些狼狽的身影推開門,蹲在寧遲床邊,兩只手攀在床邊,下巴搭在手背上,就這么看著床上的男人。
男人的睫羽微微顫動了一下。
眼睛卻沒有睜開。
啪嗒。
啪嗒。
滾燙的眼淚滴落,明明是幾乎沒有任何動靜的落淚,卻讓床上的男人到底裝不下去。
寧遲睜開眼,就看到了滿身狼藉的沅綰。
衣裳不知道被什么勾破了,臉上有好幾道血口子,身上也是血跡。
手指更是臟兮兮的,滿手泥和血。
“哇——”
一看到寧遲坐起身,沅綰便再也控制不住,眼淚啪嗒啪嗒不爭氣地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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