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傳太監小步消失在殿門中后,金扁才回過頭來,笑瞇瞇道:
“對了,殿下此次,是要增加多少人手?”
“……”
“要多少人手?”
目視金扁,樸相因卻是連一個字都未隱瞞。
直接便道:
“依殿下的意思,還需增民夫三十萬!”
“而那奕劍士之軍,亦是要多多訓練。”
“最起碼,也得三十萬之數!”
樸相因這話說完。
對面金扁目瞪口呆中,尚未來得及驚嘆。
便聽不遠處寢殿之中,傳來一個怒斥之聲來。
“荒謬!”
“那李榕溪貴為太子,受我高句麗無數士族百姓擁戴!”
“本該兢兢業業,為國出力!此次害我高句麗受了天罰大難不說!”
“此時,竟然還想窮兵黷武,大肆征兵?”
一聲怒斥說完。
聲音的主人,也從殿中,現出了身形來。
此人寬袍大袖,身形清瘦。
正是那清流領袖,金石。
“見過金石君!!”
微微欠身行禮。
樸相因并未頂撞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句麗權臣。
而是擠出一絲笑容道:
“此乃殿下的命令,卑職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能將話帶給大王,由大王親自決斷。”
“……”
“帶給大王?”
冷冷的盯著樸相因看了兩眼。
金石直接便搖頭道:
“大王乏了,剛剛休息。”
“再者說,大王此事身體欠安。”
“這種荒謬之事,又怎能拿去影響王上心情?”
“……”
“這……”
面露一絲遲疑,樸相因繼續道:
“可這是殿下命令!那是否能拜托金石君……找機會,替我向大王稟報?”
“此事我知道了,有機會,自會幫你提及!”
“也算是你完成了殿下囑托!”
輕輕扼首間,金石干脆便盯著樸相因,驅趕起來。
“好了,若是無事,你便退下吧!莫要擾了大王清凈!!”
“……”
這一回樸相因默默告退后。
金扁卻并未一路相送,反而是盯著他的背影。
看著身邊金石,低聲詢問。
“大兄,左右不過是稟報一聲罷了。”
“您為何不讓這樸相因進去?”
“有您在側,大王……必然會垂詢您的意見。”
“到時您再反對……亦是一樣啊!”
“……”
“哼!你不懂!”
緊盯著樸相因的背影,金石口中緩緩道:
“這樸相因,乃太子死黨!”
“如今我高句麗剛受天罰,那李榕溪便想窮兵黷武……這怎么可以?”
“別的不說,光是咱們家在漢城附近的無數倉庫良田,都不夠人手收拾!”
……
“統領,怎的這么快便出來了?”
見樸相因面無表情的自行宮內走出。
等在外面數十禁軍兵卒,忍不住便是面面相覷。
以往入宮面見大王。少說也得半個時辰啊。
這次怎么入內不過一盞茶功夫,便出來了?
“無事!走!”
面無表情的翻身上馬,樸相因用力一夾馬腹。
便沖了出去。
后方,無數禁軍騎士,只得緊緊跟上。
一路無言的行出七八里外。
樸相因才慢慢減速,看著身邊一群騎士道:
“那權奸金石,如今趁著殿下不在,已是愈發大膽。”
“我此次入宮,竟然連大王之面,都見不到!”
說罷,目中已是燃起無窮怒火來。
“你等散去,傳令諸軍!”
“就說殿下交待的事情……不得不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