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著頭,光線正好,將男子襯得有些溫柔。
南梔把目光撇開,說:“還好。”
上完藥,樓鉞替她穿好衣服,仿佛真的只是為了給她上藥,沒有別的心思。
樓鉞湊近南梔的臉,近距離地瞧著她這雙眼睛,問:“孤好不好?
南梔的心忽然跳快了兩下。
“……”我敢說不好嗎?
“好。”她點頭。
樓鉞忽然笑了。
南梔眼睜睜看著樓鉞的眸子漾出璀然笑意,好看得緊。
下一刻,男人捏住她氣鼓鼓的小臉:“疤痕消掉之前,孤都會親自替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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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算了算時間,離她毒發還有五日。
漠北的巫醫都看不出她身上中的毒,說明男主的藥還是挺厲害的,沒辦法隨隨便便調配出解藥。
南梔出門上茅廁。
撲棱棱——
“咕咕咕咕。”
一只信鴿落在枝干上,小聲清脆地鳴叫了幾聲。
南梔捉住鴿子,將綁在它腳下的信箋取下來,匆匆看了幾眼。
攝政王將她弄傷女主的事臭罵了一頓,還說再有下次她便永遠也拿不到解藥。
信里還讓她想辦法對樓鉞下手。
南梔自然是不理會,何況她現在更想殺的人是他。
南梔把信燒了,鴿子燉了給自己補身體。
南梔窩在自己營帳里喝鴿子粥,誰知道樓鉞會聞著味來。
樓鉞:“哪來的鴿子?”
南梔面不改色地瞎編:“它自己撞樹上掉下來了,我就把它抓回來煮了吃。”
樓鉞:“……”她還可以更敷衍一點。
男人微微瞇起,危險的光芒流轉其中:“孤應該殺你么?”
樓鉞的問題沒頭沒尾,一般人也聽不懂他真正想問的是什么。
但南梔聽懂了。
他是擔心她是細作。
南梔反問他:“你舍得殺我嗎?”
樓鉞低聲笑起,挑起一綹兒南梔的頭發纏在指上玩,聲音透著危險:“若是你不乖,孤一定會好好懲罰你。”
南梔舔了一下唇,眼睛瞇成彎彎的兩條縫,“王,快來喝粥,涼了就不好喝了。”
難得,她這樣乖乖順順的。
南梔又舔了一下唇。
舌尖紅紅的……
樓鉞目光漸漸熱了:“給孤嘗嘗?”
南梔舀了一勺,送到他唇邊。
他卻把她的手拿開,俯身,一只手撐著椅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他手摟住南梔的后腦勺,臉與她相貼,鼻子也撞上她。
氣息再一次地碰觸,他卻好像一下子有了經驗,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乖,張嘴。”
人張嘴除了可以說話,還能做點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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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這幾日收拾好包袱準備出發回梁國。
她要想辦法找男主要解藥,或者去攝政王府偷。
樓鉞疑心重,又愛幻想,不知察覺到了什么,總覺得南梔偷偷摸摸想要逃走。
結果他半夜去了南梔營帳一躺,小姑娘睡得比豬還香,搖她晃她都不能讓她醒來,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巡邏的守衛發現守在南梔營帳外的士兵被打暈在草叢里。
樓鉞看著空無一人的營帳,一手搭在南梔平日用膳的桌子上,五指成掌,慢慢按下去。
這小騙子早就算計好要逃跑……
過了很久,他緩緩松開。
桌子在他面前轟然粉碎。
“南、梔,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