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文磊惦記著韓銘家的四畝地,他才不相信家里一堆老弱病殘的他能一個人做的成八畝地。
是頭牛也累死了。
這地就算給他了他也未必能賺出來一千塊錢。
所以他認為韓家的地到時候一定會是他們家的,韓銘提出這樣的條件,簡直就是在自找死路,不過是多了一年緩期而已。
他樂呵呵的代替衛老頭上去簽字,簽完了立馬把自己那份契約緊緊收在懷里。
村里人真沒想到衛家分家的事最后會是這種結局。
衛小黎從衛家帶著爸媽和弟弟離開,懷里多了四畝田契。
可衛文山夫妻倆的表情卻跟吃了黃連一樣苦,心里覺得十分內疚。
出了村子之后沒走兩步,衛文山終于忍不住拉住了韓銘。
“阿銘,對不起,都是我們家害了你。”
“其實你不必這樣做的,只要你能對小黎好,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要不是得知他生了病,衛文山原也是不介意一輩子為衛家當牛做馬。
剛才他沒有勇氣阻止韓銘,怕一旦真的留下了,將來他身體不行了之后,聶琴芳和小寶會沒人管。
衛文山心里別提多難受多糾結了,答應了他爸那樣的條件從衛家離開是害了韓銘。
不答應繼續留在衛家,是害了琴芳和兒子,衛文山一個大男人平時從不輕易掉眼淚的。
現在卻忍不住紅了眼。
衛小黎見狀有些哭笑不得,她竟然忘記跟父母解釋一下韓銘的用意了。
她趕忙開口,“爸,您先別急啊。”
“本來我是打算等到了韓家,咱們坐下來我在慢慢跟你們解釋的。”
“其實這件事,咱們并沒有吃虧的。”她拍了拍懷里的田契。
“要是按照正常流程分家,別說田契了,只怕咱們連家里一個柜子都帶不出來。”
其實衛老頭除了他們一家四口的衣服,其他什么都沒讓他們拿走,還真是一個柜子都沒帶出來。
“但現在,咱懷里多了四畝田契出來,雖然只能用一年,可一年的時間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衛文山一臉不解,“四畝田種一年下來,頂多收成兩千塊錢,除去家里的花用還有買種子農藥,其實也剩不了幾個。”
更別提一年后還要給衛家一千塊錢。
衛小黎笑著給他們繼續解釋,“剛才我跟你們一樣腦子沒轉過來彎,爸您想想外地的老板來租咱們村的地,一年給多少租金?”
“一畝地一年一百啊。”衛文山老實回答。
“是啊,四畝地光租出去都能賺回來四百了,爸媽你們好好想一想,平常你們種地兩個人一年能做幾畝?”
衛文山心里稍微盤算了一下,他和妻子都屬于比較能干的那種,衛家一大家子七八口人才種八畝地,其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他跟妻子出力比較多。
“我和你媽一年做個五六畝地完全不成問題,在加把力的話,七畝地也能干的下來。”
衛文山口中說的種地,那可是一年到頭在地里不停勞作的那種。
一畝地一年可不是只能種一茬莊稼。
光稻子就能種春秋兩季,稻子的成熟期是四個月左右,一年有十二個月,中間少說也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用來種別的雜糧。
只要你夠勤快,就沒有啥是你不能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