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苦惱地拍了拍腦袋,不再分心,朝鴻鈞和三清拱了拱手,從容不迫,道:
“老師,師兄。”
“人教呢,本宮已經立了,既然你們四位大人物能來,想必是篤定本宮拿不出證據了。”
“說說吧,你們想怎樣?”
聞言。
鴻鈞眼睛一瞇,紫袍微動。
女媧這話,有想撕破臉的成分啊。
這可不行。
巫妖量劫不日就要降臨了,鴻鈞不愿在量劫期間及前后,跟女媧動手。
倘若沾染上了量劫因果,就得不償失了。
他只是幫三清找找場,沒必要把自己給搭進去。
“什么叫我們想怎么樣?”
鴻鈞有意和平解決此事,三清之一的通天卻沒有給他和平解決的契機。
其跨出一步,先鴻鈞一步開口,咄咄逼人道:
“你壞了老子道兄的成圣機緣,不該給我等一個說法么?”
一氣化三清,三清親如手足。
師兄妹之情,到底是比不過手足之情的。
“放肆!”
通天看不清眉眼高低的逼問,成功激怒了身為妖族,本就性情暴戾的女媧。
只見她玉手一揮,青色霞光映照己身,冷冰冰地喝道:
“本宮敬你們,稱你們一聲師兄,本宮若不敬你們,你們有什么資格與本宮這樣說話?”
“你們是天道內定的圣人,那又如何?你們不要忘了,你們現在還不是圣人,但本宮…”
女媧頓了頓,鳳眸陰沉,不顧傷勢,青色霞光愈烈,圣人之力轟然爆發:
“是圣人!”
“轟!”
青色的圣人威壓趨于實體,三清直接被威壓鎮到七竅流血,眉心皸裂。
準圣跟圣人,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夠了!”
威壓恢弘,不留情面。
三清瀕臨絕境,鴻鈞還是出手了。
他屈指一彈,震碎圣人威壓,不怒自威,朗聲道:
“女媧,你以圣人氣勢鎮你三位師兄,拿為師當什么了?空氣么?”
“覺得自己斬出三尸胚胎,就了不得了?你想打,為師來陪你打?”
鴻鈞是假戲真做,真動了肝火。
三清是他帶來的。
女媧以勢碾壓三清,這不擺明不給他面子?
圣人與天同壽,什么都能丟,就是不能丟面子!
“老師是要替老子師兄強出頭么?”
望著紫袍獵獵的鴻鈞,女媧眼如寒潭幽深,問道:
“我等皆為紫霄宮門徒,老師不能如此厚此薄彼吧?”
“人族,乃是本宮所立之族,教化人族,乃是本宮分內之事,本宮立人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那你也不能搶你師兄的機緣!”
眼看都要開打了,鴻鈞索性不裝了,攤牌道:
“把崆峒印還給你師兄,此事為師就當沒發生過!”
洪荒是個注重跟腳的地方。
三清是盤古的三縷元神所化,跟腳頂流。
而女媧只是一尊先天妖獸,雖說跟其他生靈比要強上不少,但始終是不如盤古元神的…
所以,假如非要在四人中選一人舍棄的話,鴻鈞會斬釘截鐵的選擇棄女媧,保三清!
“這么說,是難以善了咯?”
女媧亦知道這點,沒有再講道理。
講不通,手底下見真章吧。
她瞇起毫無瑕疵的鳳眸,掌心勁風盤懸,蛇尾微晃,沙沙作響。
見狀,鴻鈞道祖也提起了精神,紫袍翻騰,周遭道意盎然。
千鈞一發之際。
人群中,突兀響起一道不太和諧的、玩世不恭的聲音,略帶調侃的意味,道:
“喲呵,好熱鬧啊,都在呢?”
唰!
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