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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耀劇烈的喘息著,高速的奔逃讓他的心臟都快要承受不住這劇烈的跳動。
他的身上有巨大的秘密。
現在,他必須暫時遠離。
但唐凌,唐凌會有問題嗎?從秘密的情報上來看,唐凌并沒有受到關注,暫時是安全的。
蘇耀停下了腳步,到了這里,應該是安全了。
蘇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一直捏緊的手松開了來,里面有一張羊皮紙,紙只有一行字:“清洗開始,逃。你是誰?”
看著這一句話,表達的兩個意思,蘇耀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聲,坐下來等到喘息平靜以后,他才慢慢的從身上摸出了一支煙,點燃了。
隨著氤氳的煙霧散開,蘇耀開始自言自語。
“這都已經多久了?二十二年?還是二十三年了?”
“這個地方的人怕是已經將我忘了吧?”
“呵,我自己也快將自己遺忘了。”
說話間,蘇耀皺著眉頭從懷里掏出了一件東西,那是一個鐵盒,也許是年深日久,鐵盒上已經有了斑斑的銹跡。
蘇耀的大手愛惜的撫過鐵盒的表面,眼中帶著懷念的目光。
仿佛他又看見了三十年前的陽光,看見了那個吊兒郎當的家伙,穿著縫著補丁的布衣,蹲在那一叢柴禾堆上,叼著一根草根,望著他:“嘿,你看見了嗎?我的衣服,是真正的布料,你要過來摸一下嗎?布料的手感。”
“呵呵,傻X。”蘇耀笑了,大手掰開了鐵盒。
“你怎么那么笨,打不贏就跑啊,你和他們死杠什么?我看看,X,腦袋上都血。”說話的時候,他扯下了他手感珍貴的布衣,胡亂的為自己擦著腦袋上的血,也順便擦著自己身上的血跡。
跑?誰不知道跑?問題是特么的跑不掉啊。
那個傻X還不是最終沒跑,回頭又和自己,同那一群村霸打成了一團嗎?
其實,有時一個人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追隨?是因為他強大嗎?是因為他有驚人的家世嗎?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有利條件?
都不是吧。
至少蘇耀自問,從此一生無悔的追隨,應該是從他轉身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擋在自己身前,是從他扯下自己珍貴的布衣,為自己擦血,為自己包扎的那一刻。
有的人,你追隨他,而且無怨無悔,直接交付生命,是因為那個人像一個傻X。
“呵呵。”蘇耀笑著,他的手從鐵盒之中拿出了一支液體,即便在這如此昏暗的小屋中,這支液體也散發著瑩瑩的光輝,讓人不忍挪開目光。
另外,還有一個透明的,顯然是用一顆優品結晶雕刻的東西,也被蘇耀拿在了手中。
這雕刻的形象是一只模樣不怎么好看的狗頭。
恐怕只有那個傻X才會想出這么沒有威勢,這么‘有創意’的標志。
“你懂個屁,這狗是我小時候的一只狗兒,我在林子里揀到它的。你根本不懂它的忠誠,那種以守護我為畢生意愿的忠誠。”
“而我,肩負的也是守護。守護這個時代,守護我們的星球。嘿,你看,這是多么可愛的一只狗頭。”
“狗頭...”蘇耀的手指反復的摩挲著這只狗頭,然后輕輕地握住它,大手緩緩的開始用力。
往事如煙,一直如夢似幻的漂浮著,抓不住,卻也散不掉。
這只傻乎乎的狗頭,曾經閃耀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