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報了…”
觀望的人幫不上忙,無濟于事,被堵在另一條道上的消防車無路可走,一通電話接的面紅耳赤。
“渡山那里好歹沒人,城中這住宅里都是人啊。”
無人知曉,掩藏在那逢魔火焰之下的,是明目張膽的暗殺。
九樓不似其他樓層,有哭嚎有喊叫。
這里像是被獨立出來的一個世界,與其他不相連,孤零零的獨自在此。
安靜的只剩下烈火燃燒的聲音,原本裝潢富麗的房子,此刻一半依舊,一半已經被火苗席卷,且那火勢以一種不可控的速度飛快燃燒。
火光之下,黑洞洞的槍口泛著冷光。
……
驚雷平地起,無一處可幸免。
伴隨著香客驚慌失措的叫聲,跑動間撞倒桌椅和香案的聲音,意外在此間發生。
等在外頭的人面色平靜,耐心十足,甚至還有幾分潛藏不住的興奮。
意外在此間發生。
等到明日,新聞會報道淮山寺歷史悠久,廟宇搭建至今已有多年,因年久失修,房梁木朽,所以發生了小小的坍塌事故。
確實是很小的坍塌,只是最靠左邊的房梁塌了一根,綰綰在的地方是廟宇最右,離坍塌之地其實還隔了一段距離。
混亂的是清冷香室里突然出現的十幾號人,不知何時出現,因著一處房梁坍塌就跟瘋魔了一樣,紛紛的往綰綰這處跑。
因為是上山祈福,帶的人再多也只有四五個,紅照幾人將綰綰牢牢圍住,以隔絕這些瘋了一般往這處擠的人。
然而對方有備而來,縱使紅照心思縝密,且時刻關注著綰綰的情況,還是出了紕漏。
對方有槍,人數眾多。
紅照面目驚懼的將綰綰推到后堂,“別出來。”
槍響的那一瞬間,一方柔軟的錦帕貼上了口鼻。
綰綰意識模糊了一瞬。
……
霍家已經出手,傅延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與綰綰相認,然后在找個借口除掉她身上那幾個礙眼的人。
可為何他選擇多此一舉,再利用鄭家的人來制造一場騷亂呢?
大概是遺憾吧。
遺憾祭天那次昭和郡主被劫,將她救回來的是霍將軍,而不是他傅延生。
所以這一次,他覺得自己也該制造一場人為的災難,不為著傷人,但要叫郡主在體會一次那樣的驚慌和失措。
原本等在外頭的連雅致和秦櫻都發現了不對。
內堂的火煙瞧著不尋常。
秦櫻失聲:“這…著火了嗎?”
傅延生也看著火光那處,知道鄭家的人是理不干凈,只能用著火這樣的意外來掩藏了。
火啊。
真是個好東西。
傅延生眉目帶著歡愉,向著反方向的一處香舍走去。
看著兩個女人打開門出來,對著他恭敬的點了點頭。
傅延生滿意的揮手,讓她們下去。
春日陽光蒙著塵。
傅延生站在香舍外,虔誠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擺,將上頭本就不存在的褶皺撫平,深吸了口氣,大有種舊時上朝的駕駛。
邁步踏進了那間房。